原本好好的房間,此時已是一片狼藉,梳妝台被毀得不成形,門窗也都七倒八彎,唯一沒有被毀的就隻有她那張床了。

見此,她如何能給好臉色?

“付姑娘,你可還安好?”石千哲急問道,但見她怒容,出口的話語弱了幾分。

“我隻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付月笙看著擠在她房門口的侍衛,還有屋裏剛剛結束打鬥的三個男人,臉色糟糕透了,這一屋子的男人,還是三更半夜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是多麼不檢點呢。

接著,住在院子裏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也出現了。

“付姑娘,此人半夜三更夜闖你的閨房,我與大哥及時發現,便與他發生了打鬥,我等也是為了姑娘的清譽才出手,如有冒昧,還請姑娘見諒。要怪隻能怪他。”說著,石千哲劍指黑衣男子,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他身上,到是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所有人都看向一身黑衣的魔君,眼中帶著敵意,包括付月笙。而石千墨卻不語,他心知其中必有誤會,魔君可不是閑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說要對付月笙不利,那似乎說不過去。若是來求醫,還有些可能,隻是魔君武功高強,誰能傷得了他?又或者,他是為別人來求醫,但那也說不通,傳聞魔君冷血無情,從不與人往來,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又有誰能讓此尊出麵求醫?

思緒萬千之間,隻見付月笙狠狠的放下手中的燭台,砰的一聲,眾人著實被她嚇了一跳。

“你為什麼又擅自闖入我的房間,我說過,以後不許你踏進這裏半步嗎?”付月笙指責,顯然,她與魔君是認識的,而且關係甚好,她用了一個‘又’字。

到此,眾人已然沒有了敵對黑衣人的意思,畢竟付姑娘與他相識。外麵的人是不知道魔君的身份的,隻有石家兄弟和付月笙知道。因此說要懼怕他,也是沒有的。

“月兒,本座受傷了。”黑衣男人淡淡的說道,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隻是輕輕的抬起受了傷的手臂,隻見那袖子被劃開一道大大的口子,血從小臂往下流,直滴在地上,而地上已經聚了一灘小小的血跡。

眾人看向他的手臂,確實是受傷了,而且是剛剛受的傷。都以為是剛剛打鬥時傷的,因為石千墨兄弟的武功可不弱,聯手對付的人,必定好不到哪裏去,然而知道實情的石家兄弟臉上都閃著疑惑。魔君是誰?整個武林隻怕是找不到可以傷他半分的人,若說石千墨傷得了他,那也得是兩敗具傷,而剛剛三人僅過了不到數十招,怎麼可能傷得了他,石千墨自認還沒那個本事,石千哲就更不用說了,以他的武功根本傷不到魔君半分。

房間裏也就隻有石千哲手上拿著兵器,然而他的劍上滴血未沾,魔君又是如何受的傷?眾人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但是石千墨注意到了。

付月笙本是不信的,但地上的血又作不得假,墊著腳想看清他的傷口,“真的受傷了?”

“本座從不騙人。”男人說道,聲音很淡,似有一絲溫柔,然而知道他身份的人卻不敢相信。

付月笙慢慢的靠近,男人抬手伸到她麵前,以方便她檢查。

“傷口那麼大,你不疼嗎?還笑得出來?”付月笙查完,抬眼竟看見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就像以往,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他受傷,她已經見怪不怪了,以前傷得更重,卻都不見他吭一聲。

“別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追究你毀掉我房間的事,還有你們也是,等著陪錢吧。”付月笙氣還沒消,罵完魔君又罵石家兄弟二人,“都散了吧,別都杵在這兒,你,跟我到裏堂處理傷口。”

杵在門外的護衛和病人們都散開了,誰也不敢多待,護衛們也許不知道,但常住在這裏的病人是清楚的,付月笙很少發脾氣,但隻要是那個黑衣男人一來,她火氣就特別大,像與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

眾人皆散去,唯有老夫人進了房間,但老夫人坐在輪椅上,房間裏又到處狼藉,僅能進到房門邊而已。

“付姑娘,你沒事兒吧?”老夫人有些擔憂的問,她不怕自己的兒子受傷,因為深知兩個兒子武功高強,他們不欺負其它人就不錯了,但付月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在這混亂的場麵裏,難免會受傷害。

“老夫人,我沒事,您別提心,這時辰快天亮了,您身體不好還是回屋裏休息吧,這裏我能應付。”付月笙語氣緩和,看不出來她剛剛的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