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來臨,深山裏的氣溫比別的地方要稍冷一些,付月笙披了件軟厚的外套趴坐於窗前,靜靜的聆聽著響傾滿山的蕭聲,那蕭聲優美而動聽,帶著絲絲纏綿,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在這四麵環山的地境中形成無與論比的情懷。
吹蕭的人除了石千墨,想必在這深山中也沒誰了。
許是困累了,付月笙聽著聽著,竟睡著了,就趴在窗台上。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蕭聲停了,有人來到了她麵前,隻是她太困惓,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
不知過了多久,窗前的白色身影突然間消失,轉瞬間轉動到了付月笙的身後。那裏赫然是她少女居住的房間。而他不知道動了什麼手腳,揮袖之間付月笙已經陷入沉睡,沉重的腦袋險些從窗台上滑落,幸好身後的白衣男子伸手扶住了,也順勢輕輕帶動,讓她整個人都向後靠在他的懷裏。
男人嘴角輕揚,與以往的謙和微笑不同,那是發自內心的輕笑,彎下腰身,將陷入昏睡的少女輕輕抱了起來,放到床上,又蓋好了被子。明明那麼困那麼累了,怎還舍不得熟睡呢?
男子坐在床邊許久,就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熟睡的臉,是那樣安靜,卻又很生動,他不知道一個女子竟能有如此兩極的麵,又或許她還有其它的麵,是他沒有看見的。而她真的深深吸引了他,靈動而美麗,智慧又迷人,這兩天相處下來,他相信她有一手好醫術,更相信她有一顆善良而美麗的心,當她不顧自己安危為他吸毒,柔軟的唇貼在他的手臂時,他的心裏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滿滿的腦海都隻有她的美。
在京城不缺向他投懷送報的女子,當然也有名門閨秀和小家碧玉示愛於他,但卻沒有哪個女子像她一樣,接近他不帶任何目的的,僅僅是純粹的和他相處,反倒是他忍不住的一次次靠近她。
男人輕輕的撫過她微腫的唇,已經一天了,竟還沒有消腫。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塗他送的藥膏。想著,他從懷裏取出一瓶藥膏,在食指上焦了一些,輕輕塗摸在微腫的唇上,那裏很軟很舒服,讓他有些依戀。
其實,那個白色玉瓶本是一對,今天以送藥的名義送給了她,而她卻隻注意到了瓶內的藥膏,對瓶子本身視若無睹,隻希望她不要用完藥膏就丟掉瓶子。否則他該要哭笑不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直到深夜男子才肯離去。
而他離去之後不久,同一個房間裏出現了另一個男人,與石千墨的一身白衣不同,男人一身黑衣,透著月光,隱約可以看到他臉色有些許疲憊,似乎很是怠惓。
隻見他輕步走到床前,坐在了床邊,賬內較黑,但他能感覺到一個隆起的小包,而他要找的人此刻就睡在這裏,他能聞到她特有的味道。男人眼神變得柔和不少。
“閣下如此夜闖姑娘家閨房,似有不妥吧?”未等黑衣男子緩過一口氣來,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那是石千墨,而他身後跟著隻穿裏衣的石千哲,石千哲手執長劍,一副戒備的樣子。
兄弟二人應是聽到異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