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向裏麵道,“奴婢也是這樣說呢,這小子看起來沒什麼了不起,倒枉費了主人的心思,不如即刻將他們師兄弟趕下船去算了。”
“罷了,小丫頭的生日就快到了,若錯過了這個,咱們就趕不及回北安城給她過生日,那時節我們主仆都要被那小女子囉唕死了。”裏麵的答到。
“是,主子。”那姑娘回過身來,瞧著晏墨圭,“要救你師兄原也不難,杜若我不過是個小小婢女,既然一身一發都是我主子的,所以,隻要我主子命我救你師兄,你師兄便死不了。”說罷打起簾子,“晏公子,你還是進來求求我家主人罷。”
晏墨圭已知船上這兩名女子必定大有來頭,今既遇這兩位奇女子,也必定是師兄命不該絕。也不多想便進了艙中,艙內燈火明亮,晏墨圭早見艙門裏還立著兩個持劍女子,一旁還有一個婢女正扇著茶爐子烹茶,正麵小案上擺著一隻精巧自斟壺並小小一隻酒杯,後麵矮塌上一人獨坐,竟是個絕美女子,年紀與那婢女杜若相仿,總不過十七八歲,地下另有兩個珠圍翠繞的女子為她打扇子。隻不知那坐著的皇妃仙子一般尊貴的女人到底何人。
那女子卻也一雙妙目上上下下地瞧著晏墨圭,不覺笑道,“晏公子,好個相貌啊。依我看不像個俠士,倒像個俊俏書生。怨不得天下人都讚你,今日一見方知,武功如何倒在其次了,有這等相貌之人與人過招時,誰人下得了殺手。”一句說得屋裏的侍女都笑了。
晏墨圭生平頭一次被女子打趣嘲笑,三分惱火七分尷尬,不好說什麼又想起先前的疑惑來,“小姐如何知道我師父廣陵子?”
女子一笑,“晏公子,天下有何事是我百裏家不知道的?”
晏墨圭恍然大悟,“早聽說天下第一巨賈百裏氏,如今執掌家業的是個女子,可未曾想到百裏姑娘如此年少。既是百裏家出手相援,我師兄必是有救。百裏姑娘,隻要可救我師兄性命,晏墨圭願為百裏家赴湯蹈火。”話雖如此說,心裏卻隱隱不安,今日這一切竟像被這女子算計好了的,隻是事發前卻全又不著痕跡。
“赴湯蹈火?”百裏氏高聲笑道,“到一定的時候這恐怕是免不了的,隻不過我百裏家能差遣的人有的是,眼下還用不著閣下。我百裏然要的不是你晏墨圭一次的赴湯蹈火,我要的是你這個人。我要你的一生,少一天都不可以。我要你從今往後一輩子心甘情願與百裏家為奴,你可願意?”
晏墨圭呆愣愣地看著那含笑的女子,掌心托著一隻藥丸,“願意便服下我百裏家的‘不二丸’,從此對我百裏氏忠心不二,但有違逆我便叫你體內的‘不二丸’毒性發作,令你腹內絞痛直至神智失常;若你不願意一輩子與人為奴,即刻帶著仇子鳴離開,我百裏然絕不阻攔。隻不過——天下可沒有第二個能救仇子鳴的杜若被你碰見。”
晏墨圭慢慢放下手中長劍,船裏燈火搖曳,一名侍女從百裏然手中接過藥丸走到晏墨圭身邊,烹茶的侍女屈膝捧起一隻填漆托盤,裏麵放著一隻小蓋盅,嫩生生地說,“晏公子,這藥丸還是配這茶喝下去更妥帖些。”
“現在可以救我師兄了嗎?”晏墨圭就著茶水吞下藥丸,腹內火燒一般,好一陣渾渾噩噩。
“晏墨圭,杜若已經在外邊為仇子鳴診治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從今兒起,你就沒什麼師兄、師父了,你生是我百裏家的人,死是我百裏家的鬼。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百裏家是正經的皇商,自是不會要你去幹傷天害理之事。”百裏然笑道,“眼下我要你做的不過是件小事,我有一妹名喚弄玉,雖然我們父親不是秦穆公,可這丫頭自小受的寵愛也不比哪個金枝玉葉差,如今父母雙亡,我更是憐她到骨子裏,但凡她有什麼要求我也無可奈何隻得順從她。隻是前日她又生出新文來,要我為她尋個武功敵得過內廷侍衛的人做他的仆役,我左思右想了好些日子滿天下卻隻得你一個恰當人選——武功又好為人又正直,最是妥帖不過的了。可我又想,如你一般的江湖草莽,縱然我僥幸降服的了,又哪裏是她一個小丫頭駕馭得了的,萬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令你服了那藥,我也算對你有個牽製。從今往後你好生保護那小丫頭,我也不去尋你的晦氣,你也平平安安的,咱們兩下裏就都好了。”
“就為了給你妹子尋個仆役,你就不惜挑起整個武林追殺我師兄,使得我師兄弟幾乎身死明月台。”晏墨圭在燈影裏瞪著那世間少有的美貌女子。
百裏然大發一笑,“有因才有果,若沒有因,我一個小女子哪有這個能耐。你師兄這宿命或遲一日或早一日終究會來,可謂報應不爽的,我今兒如此,反從此救了你們,你一個聰明人,難道這點道理都不曉得?”
行文至此,不過是一般武俠小說爛大街的橋段,挪來借用,原因本文並非武俠小說,若有人喜歡,且等下回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