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帥的腦袋又垂下了。她想起自己曾想過王主任實在是不情願領導她龍帥帥,隻是沒辦法。她現在感到歉意,對不起讓王主任違背他自己意願來領導龍帥帥,給他添麻煩了。
主觀上就是惡使喚那種,他破接著說。老騾子老馬還喂喂草料呢,這麼多年國家為咱做什麼了?政策傾斜嗎?沒有。資金支持嗎?沒有。甚至中央領導人都不踏入東北一步。你就一條,咱東北人有到外省或中央當官的嗎,都是別省人到咱們這兒來當領導,拖家帶口的,提裏都魯一大幫,跟國民黨接收大員似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破說。
正在這時,他破的手機響了,他看看帥帥,劃接手機。
舅,電話打不通啊。禿子那邊說。
你在哪兒打電話呢?
街裏啊,你不是讓我……
行了,你等著。他看著帥帥:龍老師,怎麼回事,你老公的電話打不通啊?
帥帥抬起頭:把電話給我,我來。
他破下意識把電話給了帥帥。帥帥飛快地摁鍵,然後聽了一下:喂,老公,是我!
他破一把搶了過去:你怎麼能用這個手機打!
通了。帥帥說,臉上非常寧靜。
他破氣得定了定神,一時臉上陰晴不定,好象要殺了帥帥似的,最後泄氣地轉身走出去。
是這個號,我給你發過去。他一邊在外麵拴門一邊說,你趕快回來吧,這個地方也不能呆了,警察馬上就會來咱家。
飛機的轟鳴聲讓帥帥再一次清醒,這聲音象是要把天都攪了。
帥帥從地上爬起來,懷著無限的留戀看著窗外被護欄分割的天空——下午最後的餘暉中,那兒有直升機在盤旋,老公來了。她想。她低頭看看,血水已經把棉褲都打透了正滲出來。帥帥忍著渾身的痛,站起來,把毛巾搭在窗戶外麵留下一角用窗框掩住。站那兒看了看,從裏麵是看不到毛巾的。她又扯下浴簾裹在身上,她不能這副樣子見她的老公。
村裏隻有一條村道能勉強著陸直升機。特警們從飛機裏出來迅速把周圍情況摸一遍。
村裏就他家是二層小樓,沒有製高點,狙擊手隻能平地發揮作用。他家窗上有一條白毛巾飄出來。根據季節和行為特點推算,很可能人質在二樓,是她留的示警信號。
鄭宏一邊聽著彙報,一邊來到他破家門前。大家各找掩體,孩子們也被勸說回家躲藏。
他破你聽著,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就是不要傷害人質。鄭宏用高音喇叭開始喊話。
外麵聲音傳了進來。帥帥聽著,臉上露出了笑,隻是臉腫著,模樣有點哭笑不分。
準備五百萬,還有一架直升機。他破說。真有他的,他也用上了大喇叭。
錢在這裏,已經帶來了,你要不要看看,還有一架直升機,都給你。隻是你怎麼放我老婆?
她跟我上飛機,在適當的時候我通知你接人。
不行。鄭宏說。你帶錢走,人給我留下。
他破冷笑著:你當我傻嗎,我一飛上天,回頭你再給我打下來。免談,我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隨便你,不然你們現在就把我們給滅了吧。
好,聽你的。鄭宏說。
騙我呢吧,你們不會說是五百萬隨身帶著吧。回去取錢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告訴你,來早了你老婆說不定有命在,晚了可就難說了。他破說。
我們真帶著五百萬呢,你讓張六福跟你說。鄭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