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影語氣重了一點,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傳在赭杉軍耳裏好比“不殺你誓不為人”,傳在赤雲染的耳中好比“現在就帶你出去賣了殺了拋屍。”
赤雲染不笨,察言觀色還是會的,麵對氣勢洶洶的金鎏影,一手還被他緊抓著,抓得手腕發疼,她立刻慌了,忽然就想起了霹靂正劇裏赤雲染不正是死在金鎏影手中嗎?
死得很慘,先是中毒,痛苦煎熬了幾個月,後來被金鎏影的雲龍斬砍死,死後還被他割下頭掛在天波浩淼的門前……
越想心中的恐懼就越大,赤雲染咬著唇極力壓抑,不讓自己的身體顫抖,努力告誡自己那是編劇編出的故事,不是真實的不是真實的,可她一看到金鎏影雙眼冒火、黑著臉、扭曲了那張美麗俊容、殺氣騰騰的模樣,就不爭氣的嚇得紅了眼圈……
“你在幹什麼?!”紫荊衣把筷子一摔,將金鎏影的手掰開:“用了多大的力道,都青了一圈!哪兒暖和哪兒呆著去,嚇唬她做什麼?”
金鎏影對這赤雲染欲言又止,最後歎了口氣,繞到門前,又回過頭,瞪了赭衫軍一眼,才轉了身走出去。
“還真得勸勸他……”
紫荊衣白了赭衫軍一眼:“不必理會。”
赭衫軍點點頭,回過頭去看赤雲染:“無恙吧?”
赭杉軍這一問,赤雲染的淚水就掉了下來,剛才她真是怕了。
赭衫軍剛想替他擦拭眼淚,卻看赤雲染直直地按著肚子倒了下去。
“赤……雲染?”
那是暈了?赭衫軍腦袋一空,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還是紫荊衣眼疾手快地將赤雲染扶起來:“師妹,你哪裏不舒服?”
赤雲染咬著唇搖頭,她這是被嚇到了,緊張得胃痛,應該是。
“哎呀,問你你就說呀!”紫荊衣也有點急了,可別玩過頭了,真把人弄出個好歹了,翠山行第一個不放過他,蒼是第二個,那兩個都不是好惹的,可不同於金鎏影……
“你讓她怎麼說……”都痛得說不出話了。
“也是。”紫荊衣抓抓頭:“那,師妹,我說對了你就點點頭,是不是頭痛?”
“她傷寒都好了,怎麼會頭痛。”赭杉軍不滿地看紫荊衣。
赤雲染搖頭,張開嘴,她是想說話的,可卻隻能像缺氧的魚兒一樣大張著嘴呼氣,不是胃,是肚子,她的肚子實在是太痛了。
“手被金鎏影抓痛了?”紫荊衣看著赤雲染手上的那圈烏青。
繼續搖頭。
紫荊衣納悶地看了赤雲染一會,見她的手壓在肚子上:“肚子痛?”
這次終於點頭了,還出聲了:“我……我,肚子……好痛……”
“怎麼會肚子痛呢?”紫荊衣一手掐著下巴,一手摸赤雲染的脈,其實他壓根就不會診脈:“莫非是吃壞了……赭衫軍!”
紫荊衣猛然想起了什麼,他突然抬起頭盯著赭杉軍打量:“你是不是喂赤雲染吃了什麼?”
赭衫軍臉上立刻一片潮紅,這真是諷刺。
“廚房毒藥”的名聲他這一輩子也別想洗脫了,底氣有那麼一點不足:“你們不是不讓我進廚房麼?”末了還有一句:“難道是……那條魚……”不過聲音太小,忙著擺弄赤雲染的紫荊衣沒能聽見。
“那就奇怪了……哎呀不管了,先把人抱床上去……”
鐵定是那碗藥或者那條魚的問題,赤雲染肚子痛得厲害,卻仍在心裏發誓,以後隻要是赭杉軍處理過的食物,她絕對不會再吃到肚子裏去,這真是血的教訓啊!
“廚房毒藥”這詞兒安在赭杉軍頭上,絕對沒有半點辱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