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1 / 2)

玄冰宮,正殿內高座上的玄月容顏清冷俊美,雙眼微闔,似在沉睡。一身黑袍襯得他越發不易靠近,如玉般細長的右手,有節奏的在桌子上叩打著。倒是應對了一句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這般看上去的玄月甚是悠閑,如畫般令人賞心悅目,但隻要仔細聽,便會發現叩打在桌上的節奏中,隱隱有些不耐。

“你不打算進來了嗎?”玄月淡淡道。

聽到玄月這話,琅瑾自知無法再猶豫下去,側過身,踏進殿中。隻見,殿外轉角處走出一身紅袍,依舊如往常一樣耀眼,懶懶的靠在柱子上。

“如此猶豫不決可不是我所認識的琅瑾。”玄月挑眉,嘴角一勾,淺淺的弧度分外好看。眉間常年積累的清冷感,也驅散不少。

“如此不耐煩也不是我認識的玄月。”琅瑾含笑道,慵懶的姿勢,有種說不出的邪魅。應對自如道:“莫非是那雪狐族的公主上門討債來了。”若說琅瑾的底線是墨研,玄月的底線,必然就是和他一起流言滿天飛的明瓊。

玄月麵色一沉,陡然睜開眼,祭出含光劍,飛身直下。一個橫劈近身而來,眼看就要落在琅瑾身上,琅瑾從容不迫的側過身,堪堪躲過玄月的一擊。玄月見未傷到琅瑾,再次欺身向前。

琅瑾的動作看似遲緩,看上去像是琅瑾不敵玄月,因此每次都在含光劍快傷到他時,才勉強躲過。然而一次兩次是意外,多了便隻能說明琅瑾的計算精確,神力深不可測。

半晌,玄月收回含光劍,麵色微緩道:“能全身而退,看來你的傷養得差不多了,擇日下山回你的天山去。”

玄月轉身向殿外走去,驟然憶起什麼一般,腳步一頓,沉聲道:“還有,下次我不希望再看見半死不活的你,屆時我必然不會再救你。如你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縱然是上神也會有神力耗盡,枯竭而死。”

“幫我。”琅瑾垂眸,指尖微緊,背光的陰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微不可聞:“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

“我沒辦法,我能有什麼辦法?”玄月掩下了眉間的怒意,回轉頭,眉角冷峭,笑容清冷決絕道:“是啊,我有辦法,我有辦法看著你去送死。”

聽到玄月說到他有辦法時,琅瑾眸中忽然多了一抹光亮,雙瞳期望著玄月。然而玄月的下一句話,立即就將琅瑾所有的希冀全部打碎。

“值嗎?琅瑾我問你值嗎?你做的再多,她又可曾知道?即便符冉真的是因你而死,四千多年前那一劍你整整沉睡了三百年,再有這數千年來的默默守護,還有這一次的九死一生,難道還不夠你還清的嗎?就是你親手殺死符冉的,也早就還請了。”玄月那雙以往清冷的眸子裏滿是不屑,甚至夾著滔天的怒意。

“還不清的,隻因她是墨研,因此哪怕傾我所有都還不清,這是我欠下的債。”琅瑾神色驟然一變,無力的朝一旁的柱子靠去,隔了半響,突然笑了出來,苦澀道。

“半個月就好,你替我將她拖住半個月,我定會歸來。”

玄月沉下眼,無奈的歎息,道:“你這一次又要去何處?”

“我要去妖界一趟。”琅瑾聲音幽幽,說不出的冰冷漠然。

“作甚?”

“尋夏枯草。”

“你瘋了。”玄月眸中俱是不解,聲音陡變,平日裏的儒雅不複存在。蹙眉道:“你魔怔了是嗎?隻為了一個墨研,你連你終日掛在嘴邊的三界眾生,亦全然不顧了是嗎?你別忘了你是以三界蒼生為己任的戰神,又怎可為了一己私情徇私。”

“你這魔界皇子倒是比我更像戰神。”琅瑾不以為然的一笑。

“彼此彼此。”玄月冷哼。

琅瑾望著天際,聲音有些悠遠道:“上神又如何,能讓千羽複活嗎?能讓琅珊重生嗎?既不能,我為何就不能任性一次?這一次我絕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墨研離去,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