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薑夔左腳猛踩地麵,一擊刺穿來襲刀風,右腿又猛地發力,暴退後撤。如此突出的變招,又怎麼逃得出蘇軾的雙眼。
他懸浮半空,左右腳相互一措,借力用力,竟第二次騰飛起來,旋轉腰身,背脊發力,化刀刃為劍鋒,突刺進軍,直搗對方黃龍。
薑夔大駭之下,旋轉步伐,劍回龍轉,從腋下刺出一記回馬槍,以硬碰硬的姿態,直擊蘇軾正門。
既然後路無門,不妨勇敢麵對!
薑夔正是下定了這樣的決心,才會神使一般地使出如此一招搏命殺技。
眼看絕命在即,站在一旁的嚴羽一行人也不禁大驚失色,一個個大漢都不禁流出了緊張的汗水,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高潮的來臨。
蘇軾雖是埋頭奮進,卻對周圍情況了如指掌,對於薑夔如此一記拆招解招,他也甚是欣慰。二強相爭,必不留退路,隻有破釜沉舟,才能獲得更大的動力。況且此招是由自己所出,更無退舍之理,既然對方猶有一拚的決心,何不一較高下。
隻是,如若蘇軾當初沒有選擇正確的話,此際必是兩敗俱傷,因為薑夔變招雖不是恰到好處,但卻是立於不敗之地。
可是,蘇軾之所以被稱為半神,確是因為他本領卓絕,料事如神。
就在薑夔之劍即將刺穿蘇軾心房的時候,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拚盡全身的力氣收住劍勢,以至於青筋暴起,顯得一臉通紅,兩眼都好似要凸出來了一般。
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看清兩人的動作如何,隻看見現在二人並肩而立,一刀一劍平行未交,相互抵住對方人的心窩處。隻是薑夔之劍稍短,離蘇軾的身體還有半尺之距;而蘇軾的刀本就比普通刀長,此時更是直接抵在了薑夔的心髒上,隻要稍一用力,便能血濺當場。
嚴羽擦下一把汗,心裏暗道:“蘇半神果然厲害,原來他不是故意要借我的刀的。”
“能在刹那間,學會我的‘單騎赴宴’和薑夔的招數,以彼之道,還至彼身,當今武林,恐無第二人!”
一旁的人看得緊張,蘇軾身在當局,卻是輕鬆自如,他一收長刀,抱拳笑道:“薑兄弟,承讓了!”
薑夔也收回利劍,道:“我輸了。”
“哎,短短幾日間,薑兄弟的劍法亦有精進,這才是難得!”蘇軾道,“能收住最後那一劍,已無愧當世一流高手。”
薑夔喟然一笑,道:“能被半神一讚,也無愧半生了。”
蘇軾嗬嗬道:“薑夔兄弟劍法犀利,加以時日,必成大家!”
薑夔將劍歸鞘後,道:“希望來日再見!”
蘇軾笑道:“蘇某隻是赴約,不是赴死,還有見麵的機會。”
薑夔看看蘇軾,又望望遠方,道:“蘇軾,你知道李白的厲害嗎!”
蘇軾笑道:“你跟李白,還有我,都交過手,你應該最清楚。”
薑夔笑了笑,道:“薑某慚愧,無法估測。”
蘇軾回頭看了嚴羽他們一眼,道:“無事,不過一行罷了,還會回到這林子的。”
薑夔知曉蘇軾心思,並無爭雄之心,但又心有佩服,便道:“但望蘇大哥,能夠平安歸來!”
蘇軾一按他的肩頭,大笑道:“薑兄弟,借你吉言,回來我定當請你一杯!”
兩人對視一笑,爽朗的聲音和陽光,充滿了整個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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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夔目送著蘇軾和嚴羽等人離開,回頭一看,就隻剩下了茅屋和他自己,他微微一笑,也隻能轉身離開,畢竟他不是主人。
但留下的承諾,他卻必定謹記,將來無論勝敗,今日之情都不會變化。
隻不過個人所感不同,遠遠站在林子裏的兩個人,卻不會如此寄厚望於蘇軾身上,他們隻希望蘇軾能敗在此戰,如此一來,天大的利益便會隨之而來。
“少主,一切都安計劃行事。”燕勿飛帶著黑帽,站於一旁,道。
秦觀望著蘇軾漸漸消失的身影,緩緩道:“蘇軾,哼,不過一行罷了。”
“不知道吳老爺子把嚴羽那廝安排到蘇軾身旁,有什麼目的。”
“老頭子金錢在手,權謀深算,手下悍將如雲。”秦觀冷笑道,“不過,他也快活到頭了。”
燕勿飛也冷笑一聲,道:“少主,接下去,要不要派人做了蘇軾。”
秦觀瞥了他一眼,冷言道:“就你們這幾下子,少去丟人現眼了!”
“哼,蘇軾,我要親自會上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