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都是因為你嗎!
近來,季青和多了一個習慣,睡前喝一杯紅酒。她喜歡紅酒酸澀的口感,更喜歡酒後暈乎乎的感覺,什麼也不用想,很快進入睡眠。
今晚她喝得多了一些,記不起是第幾杯了。酒精順著血液流到身體各處,麻酥酥的,胃裏熱辣辣的空虛。在冰箱裏翻零食,隻有一隻快過期的鹹蛋,一碗剩飯,兩隻番茄,和一瓶辣椒醬。連速凍水餃都沒有了。啊呀,這可怎麼辦?總不能就著鹹蛋喝酒,下樓去買又太麻煩。可是真的好餓啊,肚子餓得呱呱響,餓得睡不著啊。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門上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篤篤”,“篤篤”,“篤篤”。誰呀?這麼晚?從貓眼裏一瞧,陸文韜?
她開門讓他進來,門被鏈子鎖拉住。“嗬嗬,等等。”她取下鐵鏈放他進來。
季青和笑咪咪道,“陸文韜,你怎麼知道我剛好要找你?”
陸文韜聞見空氣中的酒味,餘光掃到茶幾上的酒瓶,“你喝酒了?”
“是啊,我好餓,你那裏有沒有吃的東西?”
“你想吃什麼?”
“熱乎乎的,好吃的東西。快給我拿來,不然——”她攀著他的肩膀道,“我就吃掉你。”
陸文韜看著她豔若桃花的臉,歪起嘴角,“你喝醉的樣子比平時可愛。”
“我一直都很可愛!隻是我懶得給你看。別廢話!你到底有沒有東西吃?”
“沒有。”
“咳!”她丟開他。
陸文韜見她在冰箱裏不死心地扒拉,“你不是說沒東西吃就吃我嗎?”
“死一邊去!”季青和抓起酒瓶。
“你幹什麼?”立刻被陸文韜奪下來。
“以毒攻毒。我本來一點都不餓,越喝越餓。是這酒的問題,我要把它喝完。”
陸文韜歎氣道,“跟我過來。”
陸文韜在廚房煮東西,季青和拉開他的雙開門大冰箱,各色蔬果瓜菜整齊排列。“哇!收藏這麼豐富,還說沒東西吃?咦,這是什麼?醬排骨?”
“嗯。”
“哦——肯定是蘭姨做的咯,我可不可以——”
“可以。”話音未落,他見她從冷豬油中挖起一塊排骨就往嘴裏送,像看見原始人,“加熱再吃啊。”
“冷的才好吃呢!哇!這怎麼做的!好好吃!”
陸文韜煮了一碗雞湯麵條,推到她麵前,“我隻會做這個,湊合吃吧。”
“哇塞!這一定是正宗的土雞湯。好香!”雞湯太燙,她一邊吃一邊吹氣。
陸文韜雙肘撐著桌子,“你沒吃晚飯嗎?”
“吃了。”
“喝水?”
“謝謝。”
他倒一杯涼水給她,又抽幾張紙巾給她。
熱湯麵驅散了腦中的酒精,季青和逐漸冷靜下來,“你找我什麼事?”雖然喝了酒,但她沒有醉。有時候,人們隻是把酒當作借口做平時不敢做的事而已。
“還是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說吧。”
“我現在很清醒。”
“是嗎?”他眯起眼睛,“小明用一百塊錢買蘋果,店老板找給他八十二元錢,事後發現這一百塊錢是假鈔。如果蘋果的進價是十元錢,那老板虧了多少錢?”
季青和煩躁地擺手,“什麼呀!”
“你還說你清醒?”
季青和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嘩”的一聲。“陸文韜!”她抓住他的衣領,眼裏水波漣漣,“有話要說就趕緊說!過了今天,我就不會告訴你正確答案了!”
陸文韜的臉貼得極近,近得除了他墨色的眸子,她幾乎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