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絕望的掙紮中，我仰起頭，緊閉雙眼。
救救我，救救他們，他們可是我們的……
“是我們的什麼？”熟悉的聲音又在耳畔響起。
不知什麼時候，剩下的懷玉子已離開我的手腕，浮上帳頂，灑下刺目的白光。這光如此耀眼，待我反應過來時，已完全無法睜眼。
“這種時候，你倒想起我來了。”炫目中，唇卻被什麼封住了，軟軟的……
“出什麼事了！？”門外的侍衛大概也看到了這刺眼的光，衝進來喊道。
光芒漸漸散去，我怯怯睜開眼……看到趕來的侍衛目瞪口呆的看著重霄……
難……難道他們也看得見重霄？我不禁漲紅了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愣了一會，他收起了驚訝，跪在地下，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著：“顏將軍！屬下還以為……”
顏將軍！？我看看身邊的重霄，又回頭看看榻上，顏耀明明還在榻上昏迷不醒……
“起來罷。多虧了千尋相救，如今我已康複。”重霄笑著對他說道，“你先出去和殿下通報一聲，就說我已痊愈，隨他出戰。我換身戎裝便來。”
“是！”侍衛應了一聲便退下了，臨走還不忘偷偷看了我一眼。
待他走後，我充滿疑惑地望著重霄。
“他們信我，便能看到我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僅此而已。”見我不說話，重霄解釋道。又揮了揮手，換了身銀色的鱗甲，身後漆黑的大氅襯著他頭盔上黑白相間的翎羽，格外好看。
“那麼……這次不是夢咯？”他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別過臉，望向顏耀。
“哪一次的又是夢呢？”他笑著反問我，也望向一旁的床榻，“放心吧。”
有重霄在，使我安心很多。我知道，他定不會讓那懷玉子消散的。
“走罷，去納瓦的時候到了。”他牽過我，淡淡的說。
現在？離昨夜定好的時間，不是還有一個時辰嗎？我有些微詫異。
行至帳外，果然發現昭凐著一身烏亮的明光鎧騎在馬背上，軍士們不知何時，已列在山下，整裝待發。
重霄將我抱在他的馬上，跟在昭凐身後。
旁邊幾位副將有些好奇的目光，讓我著實有些難為情。重霄似乎有所察覺，便笑著對旁邊的人說，“千尋她對我日夜悉心照料，於是日久生情。”
……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我紅著臉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過不知為何，周圍的人一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再沒看過來一眼，仿佛一切都早成自然。估計是他的話也和他現在的形象一樣，冥冥中讓他們無法抗拒罷。這樣一來倒也沒什麼好不自在的了……
出征的號角緩緩響起，該是出發的時候了罷。
我回頭望向身後大片的營帳，今夜之後，不知還有多少人能回到這裏呢？
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顏耀的帳子，不由又想起重霄剛才的話，又有些怨氣浮了上來……
“你也知道我對他日久生情了？”我恨恨地對他說道。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坐好了。”我還欲說什麼，卻不料身下一顛，仰進了重霄的懷中……
軍隊在夜色的掩映下行進在南崎蜿蜒的山路間。
漸漸地，我卻發現：
這並非昨夜定下的行軍路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