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傾挽幽幽一歎,遣退兩側侍女,又道:“你也聽見宮內的流言了,我知道你有幾分信的。”祝伯揚道:“王姊,這場爭鬥,你還是不要卷進來了。我聽王兄跟我說,六國求親的隊伍已經陸續抵王城了。”祝傾挽倒吃了一驚:“怎麼來這麼快?”祝伯揚道:“一如流言,隻怕王姊的名聲傳播得更快。”祝傾挽冷笑道:“我不稀罕什麼名聲,隻是伯揚,有些事王姊也很想知道。”祝伯揚轉回頭道:“王姊的意思是,你我聯手?”祝傾挽嫣然一笑。祝伯揚長歎一聲,道:“鈞印王姬,緋海夫人之女,你要我如何信你?”祝傾挽目光一閃,笑道:“鈞印王姬與小公子終不是連陵的主宰,也都不願做這連陵的主宰,所以我們——各取所需。”祝伯揚笑道:“王姊難道不怕我背叛你?”祝傾挽道:“王姊看著你長大,除了父王與碧姨與扶兒,誰能親得過咱們,何況此事與父王無關,與扶兒亦無關。”祝伯揚道:“那王姊想必已成竹在胸了。”祝傾挽道:“既然有關於碧姨死因的謠傳,不如我們敲山震虎。”祝伯揚伸了個懶腰,道:“我又何嚐沒試過,隻不過這狐狸忒地狡猾。”祝傾挽點著祝伯揚有些冰涼的鼻尖,笑道:“那你我賭上一局,就猜猜這次的毒是何人所下。“祝伯揚來了些興致,道:“是個女人,不是王妃。”祝傾挽道:“寵於後宮,並非夫人。”祝伯揚道:“巧借流言,為了借刀殺人。”祝傾挽道:“本擬打草驚蛇,索性借屍還魂。”祝伯揚一笑,道:“那我便回漢宣宮去,靜候王姊佳音。”祝傾挽伸出手來,道:“螻蟻偷生,隻為得暫且安穩。”祝伯揚亦將手伸出,與祝傾挽擊掌,道:“既然王姊與我目的相同,那我不妨告訴王姊,緋姨與紫姨的毒,是下在了她們發髻間的簪花上。”祝傾挽一挑眉梢,道:“王妃是不會中毒了,因為她並不知道母親與紫姨究竟為何出了毛病。”二人言罷,祝伯揚便回漢宣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