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而且一個人等死是很恐怖的,會想起很多可怕的東西,所以你一定不能比我先死,丟下我害怕,可好?”我看著他一臉的倔強,放緩了語氣,知道他現在就是一孩子,沒了那些世俗的冷酷和世故,此刻他又變成了五年前初遇時那個別扭的小孩,需要安慰,需要安撫,也需要一個活下去的理由……
“恩。”他看著我,良久,鄭重的點了下頭。
“謝謝。”我看著他,眼睛裏瞬間被濕潤,我和他本不適合敵對,隻是為何會淪落到隻能生死之時才稍收兵鋒的狀況,我看著他,苦澀的笑。
夜色越發濃密了,看不見彼此,隻能於黑暗中感受彼此的呼吸、心跳,有疲累襲上心頭,眼睛開始開開合合的越發頻繁。
“困了,便睡吧。”他的聲音自黑暗中,絲絲縷縷的傳入耳際,我不自覺的便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是眼力好還是怎的,竟然就那般伸手,將我摟著坐了下來,感覺他將我整個的護於懷中,暖流隔著衣衫傳來,耳朵貼著他的胸膛,鼻息間全是他青竹般的氣息,一時心神迷醉,不知言語,於是敘敘低語。
“你的傷。”腦海稍微清明,自那焦急中緩過神來,於是詢問。
“無礙。”又是簡單的帶過,隻是怎麼可能無礙,雖然他武功好,內力也深厚,而那些傷他的人都還不及我,但是,如此多的掌風,全由他一人攔下,怎麼可能無事。我隔著黑暗瞪著他,隻是他應該看不見吧,這般漆黑,仿若虛空。
“背後碧影的那一鞭子稍重,其餘,調息一晚便好。”他低低的回複,我驚訝,難道他老人家數狼的,大晚上的我瞪他,也看得見?我不確定的看著感覺到的胸膛。
“隻是這低溫,鞭傷不會惡化。”他繼續絮絮叨叨,仿佛是開了閘的水流,便不節製了。
“恩。”我弱弱的應了聲,準備在一片溫軟中去會周公,但是腦中閃過他說‘調息’的話語,立刻掙了掙,但是卻被緊緊的抱著。
“別動。”他開口阻止,隻是這般,他要怎麼調啊。
“你要調息,我靠碧瑤池睡著便好。”我停止掙紮,然後聞言軟語的勸慰。
“不用,抱著你也可以。”他堅定的拒絕。
“啊?”我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立刻阻止了。
“在動便一塊下水去。”他僵硬的威脅著,仿佛賭氣的孩子一般的語氣。
“額,哦。”我看著虛空一陣無語,要是傷上加病,那就真的等不來奇跡了,於是隻能乖乖停止動彈,乖乖偎在某人懷裏會周公。
隻是終究,白日裏那塊羊脂玉佩未曾起多大效用,半夜裏胸口一陣陣發疼,夢裏仿佛心髒被一雙手狠狠的揉搓著,難受,卻怎樣都無法逃脫那雙手的鉗製,努力的試圖尋找光亮,卻怎樣都逃不過黑暗,心裏犯上一陣陣的恐懼和虛空,仿佛真的就這般永遠都是黑暗,深淵一般追著我不放。突然不知哪裏有溫暖襲來,那雙惡意揉搓的手,仿佛被誰撥開了,瞬間覺得暖流劃過心間,泛著陣陣的慵懶,跑了這般遠的距離,找到一塊溫軟的草地閑閑的躺下,繼續未完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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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們,午安,這是今天的更新。昨天鬧上了,所以沒來得及二更,今天爭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