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睜開眼睛,入眼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反射著白晝耀眼的光,我不適的眯縫起眼睛,試圖適應著滿世界的瑩白,緩過神來才想起,自己是在冰洞之中,感覺臉貼處,微微溫軟,也才想起是銘玨,於是立刻掙紮,隻是輕輕一用力,手便鬆動了,我正暗自慶幸,他大概還在睡夢之間,讓我尋著了這個機會,避免一大早的尷尬場麵,正在暗自慶幸,才發現銘玨安靜的有些詭異,他老人家在我掙脫了之後居然都沒有說半句話,於是我轉身看他,這不看還好,一看便下了一跳,他嘴唇已經呈現出淡淡的紫烏色,月白的臉上也籠著淡淡的紫色,而姿態驚人的保持著抱我時的小心翼翼,和護持的姿態,心裏隱隱的疼痛,夢中的溫軟草地是他給我的吧,在我絞痛難熬之際,是他,用自己溫暖了我,那股暖流,我一夜的好夢,卻是用他一夜的煎熬換來,我看著他,眼裏出現重影,細細碎碎的都是他的影子。
“你真傻。”我看著他,牽動著嘴角。
“你以為這般,我便會感激你了嗎,你這樣我反而更討厭你。”我看著他,他依舊沒有挪動半分,手指都未動分毫,心開始慌神,開始不確定,我一步步靠近,很害怕等到的隻是一片冰冷,隻是夢裏的那一片溫軟草地和現實的天上人間……
“你不是說就算幽冥鬼府也定要拉我同去?”我看著他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態,臉上的紫氣越發妖豔了,眼淚再也忍耐不住,自顧的湧出眼眶劃過臉頰,臉上的麵紗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複存在,隻是我已經全然顧不得這般多,而且他,應該早就知道那夜,是我。
“你不是說不要讓我一個人逍遙在外嗎,可是我還好好在這。”我看著在一邊不懂分毫的人,質問。
“你不是說,不會留下我一個人。”我走過去,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胸膛,卻似乎聽不見心跳,於是越發的害怕起來,聲音中隱隱顫抖,是我,都是我,每次都是我,惹一堆的麻煩。
“是不會。”一個虛弱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心跳聲漸大,我立刻抬起頭,看見他懶懶的看著我,一派雍容。
我立刻火了,就推開他,但是卻是輕輕一下便推了開去,一聲悶響,他老人家就這麼倒在了冰晶上,我一時慌忙,立刻就伸手扶起他來。
“我怎會,放你,獨在世間。”他看著我勉強的扯動嘴角,安撫一笑,伸手輕輕撫摸我的臉頰。
“會被覬覦。”他看著我,嘴角的弧度變成四十度的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看著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臉孔,暗恨,但是話說你都敢調戲我了,話說我可是比您老人家還不在意呢。
“怎麼會。”我一臉壞笑的看著他,抱著他的手換了個半抱的姿勢,對著他笑的甚是猥瑣。
他一臉興味的看著我,等著我接下來的話語。我看著他,不是美人倒勝似美人,虛弱的眉宇,更是自成一種弱柳扶風的韻致,突然心生調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