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是瘋狂的嗎,皇帝王爺殺起來就跟切蘿卜一樣,一刀下去,就是一個。
神啊,請饒恕我的無知吧。
我縮在角落裏,啃著跟石頭一樣硬的饅頭。一輩子沒吃過劣質食物,我的胃居然沒有抱怨。唉,還是自家的胃知道咱現在的苦,所以就不來給咱添亂了吧。
我隔著肚皮摸摸自己的胃,以示親切,不然,指不定啥時候,它就不配合了,在這個要啥沒啥的地方,我可不知道該怎麼滿足它。
風玲瓏倒是很淡定,一通飽嚼以後,又縮到柴草裏龜息去了,臨龜息前還教了我一套心法。
果然還是妹妹好啊,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玩意兒,想起以前找妖孽請教,那一個推搪啊。
可是,我打坐打了半天,也沒感受到身體裏有什麼勞子內息,除了昏昏欲睡,什麼感覺也沒有。
難道我的方法不對,還是我沒找對地方,或者,我的體質跟他們就是不一樣?
我揭開稻草,瞅了一眼龜息中的玲瓏妹子: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除了皮膚比我好一點,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還是,哪天找個高手先打通任督二脈吧,金老爺子當年這麼教育我們,也許,是因為我打小疏於體育,還沒開脈吧。
自我安慰一番之後,我倒頭呼呼大睡。
醒來以後又是一天,算算自己吃過的饅頭,得出結論:這已經是我大牢生活的第三天。
奇怪的是我這三天裏,居然一次也沒有哭過,隻是覺得世界有些荒唐和可笑。
也很想爸爸媽媽。
在外流浪的孩子最想媽,我現在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其實在風玲瓏再度龜息以後,我真的試圖撞柱子撞出另一個世界,老實說我也真的撞了,可是除了把自己撞得眼冒金星頭上長包,什麼靈異事件也沒有發生。
難道我的穿越生活就得終結在這兒,刺殺王爺那麼大的罪,他們當然不會留給我太多的事件去自我反省,也許等過兩天古王爺的喪期過去,就是來提審我的日子吧。提審到了,砍頭還會遠嗎?
“差大哥,我什麼時候受審?”送飯的當兒,我抓住我唯一能講話的機會,跟人嘮嗑。
“受審,你的證據確鑿,皇上都已經批文了,等王爺頭七一過,就拿你祭拜王爺。”差大哥把饅頭擱在地上,麵無表情的說。
“皇上?皇上不是被——”我想說皇帝不是被我家玲瓏妹子切韭菜一樣切了麼,怎麼還能在那兒批我的文,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這差大哥似乎並不知道玲瓏妹子的存在,送飯的時候從來就沒想過送過雙份的,於是,咱還是謹言的好。
“皇上說了,暫時留著你的小命,是為了親自把你祭獻給古王爺,至於皇上到時候會用什麼法子,嘿嘿,我們也不敢想哦。”差大哥陰測測一笑。
我渾身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這皇帝,莫不是個紂王類型的吧。
“嗬嗬嗬嗬,謝謝差大哥提醒。”我虛弱的笑著說。
咱不怕砍頭,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利落而幹脆,可是咱還是怕那些奇奇怪怪的大刑呀。
我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買到票,搭上穿越這趟通往天堂的列車,卻發現享受的是地獄服務。
“你還是耐心的等吧。”差大哥一扭身,離我而去。
我在惴惴不安中啃完又一個饅頭,費力又練了一遍風玲瓏的心法,還是不得要領,於是隻好放棄。這東西到來的時間太晚,此時大概也救不了我。
風玲瓏的家人也毫無要來救人的跡象,於是,生的希望於我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更加渺茫。
如果這個時候我的麵前有台電腦,也許我還能寫寫回憶錄什麼的,祭奠祭奠過去,宣泄宣泄感情,然後幻想一下假如不曾穿越的,那麼這個時候也許我會在教室裏上自習,在宿舍裏睡美容覺,或者跟鍾嘉敏嘮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