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再喚醒她,接過侍從遞過來的大氅,輕輕的裹著在她的身上,往內室而去。
莫梓鳶睡得很沉,連日都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如今景瑜在側,她才完完全全的放心,酣甜的睡去。
實在是太累,被景瑜放在被窩裏,她睡得極熟,幾乎一夜無眠。
氤氳的燈火下,景瑜就靜靜的躺在她的身側,一雙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精致的小臉。
她全身散發著母性的光輝,這全身的確比沒有懷身子的時候豐腴了許多,卻還是那樣撩著他的心髒。
再次睜開眼,恍惚間看見的是景瑜的臉,不自覺的扯著嘴巴笑了笑,眸子中閃爍著是極為安逸的光芒。
“他有沒有鬧你?”
聽著他語帶關切的詢問,與他四目相對,看見他熟悉的眉眼,這些日子的彷徨與迷惘散去,她靠了過去,主動環著他的腰。
“她很乖,就是想她爹爹!”
景瑜掀了掀唇角,輕撫著她隆起的腹部。
“辛苦你了!”
“孩子也是我的,怎麼會辛苦呢,應該是幸福。”
“鳶兒,我曾說過,贈你一個錦繡江山,這往後再無戰爭了,我們終於可以好好的在一起。”
這天下動蕩了這麼多年,如今再無戰爭,再無殺戮,她還在他的身邊,孩子成群,這便是他想給她的。
莫梓鳶聞言,下意識的揚著眸子,歡喜地道:“真的嗎?拓跋逸投降了嗎?”
景瑜似有猶豫,想了片刻,方才默默道:“拓跋逸,飲了毒酒,已經死了!”
“死……了。”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讓她的心髒久久顫抖不已。
眸子氤氳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年,梅花樹下徐徐向她走來的翩翩公子。
她曾經很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他真的死了,她發現自己很難過,很酸楚,心裏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堵心。
如果她沒有告訴他事實的真相,或許他也不會選擇了這條路。
“小野呢?”
“鳶兒,別擔心,如今他是滄浪的王,雖他向我大夏遞交了降書,但僅是不再為皇,每年納貢而已,其他一切都不變,隻是不會再打仗。”
“金魚……”
他沒有說,但是她卻知道,他能放滄浪一馬,是因為她的關係。
再多的感謝,也比不上她主動送他一個早安吻。
於是,她湊上了唇,蜻蜓點水的吻了他一下。
可男人食髓知味,整整憋了幾個月的男人,哪裏能如此輕易就放過她,當那朝思暮想的唇離開了他,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極快的捧住了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將她的呼吸瞬間奪去。
久別重逢的喜悅與思念化作無盡的纏綿,那鋪天蓋地的熱吻,吻得極狠,恨不得把她吃下肚一般,莫梓鳶腦子暈乎乎的。
“金……魚,我快不能……呼吸了!”
男人卻是不管不顧,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繼續說話,那溫熱的掌心帶著一簇簇的火焰,急切的膜拜著那久違的身子,肆意的享受著久別重溫的親昵與激情。
莫梓鳶在他的吻裏,早就潰不成軍,張合著嘴,大口的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
他瘋狂的想掠奪,那張揚的劇烈不停的叫囂著內心極度渴望。
“可以嗎?”
分別這麼久,她知道他昨夜因為顧忌她的身子而忍耐了一夜,定是不好受,咬咬唇,她更加的靠近了他,將自己獻祭一般的貼了上去,讓彼此更加的貼合。
她要把她所能給的全部給他,無論是她的心靈還是身子。
“可以!”
在他嫻熟的技巧裏,她隨著他一起沉淪,與他一起共赴那雲霧之間的巫山。
雲歇雨停後。
他雙臂緊緊摟著她,憐愛的裹在懷裏,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曾分開。
一大清早就做了晨運,她臉頰紅透,全身都是細汗。
“我去吩咐人備水,你先洗個澡,然後我們回家!”
“嗯!”將臉埋在被窩裏,唇角帶著一抹少女的羞澀,“你,你先出去。”
“你有身孕,還是我伺候你洗。”
這光天化日,讓她赤身裸體在他麵前晃悠,她仍是覺得別扭,況且她這懷孕的身材走了樣,沒有以前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腿也粗壯了一圈,她也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個樣子。
“我可以的,你先出去嘛!”
她的聲音好似灌了蜜糖一般,柔軟的不像樣。
看她一臉羞澀與窘迫,景瑜無奈,隻得應承。
等她收拾好了自個之後出了屋,不僅看到了蕭慕,更是見到了拓拔野。
莫梓鳶看到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拓跋逸。
“小野!”
隱忍的淚水在這一刻,終是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