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還沒用午膳……”
“出去!”她加重了語調,話語裏透著一絲不悅。
悠蘭和陽光嚇了一跳,互視了一眼,麵麵相覷。
最終,兩人朝帳內的倩影行過禮後,默不作聲退出房間。
若璿也不知道自己在氣悶些什麼,或許是因為覺得自己在這裏真的像個女奴一般,沒有半點人權,也或許是,感覺到寂寞。
很深很深的寂寞。
開心的時候,沒有人與她分享,不開心的時候,也沒有能和她說說話。
她真的很寂寞。
寵兒,寵兒在哪裏?
從前不管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身邊都有蕭寵兒陪著,她笑,寵兒會比她笑得更大聲,她哭,寵兒也會陪著她哭,雖然每次都是假哭,但至少,也是哭。
在這裏,她什麼都沒有,沒有親人--親人都是假的,他們不僅不愛她,甚至處處想著利用她,為達目的,不惜以傷害她為代價。
她也沒有朋友,悠蘭和陽光怕她,慕寒欺負她,皇甫燁威逼她,名楚疏遠她,更別說那些對她的男人虎視眈眈的皇姐們。
其實細想起來,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氣她的皇姐們,說起來,這個公主殿裏的男人根本不屬於她,一個都不屬於。
她不過借了這具軀體暫住而已,總有一天她會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總有一天,她會離開……
眼皮依然很沉重,她下意識卷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一切越來越不真實……
鏡頭變換了好幾幕,最終,她看到了自己的墳墓,付輕歌。
在這個地皮貴得讓人抓狂的年代,她居然有自己的墳墓!
墓前,屈膝坐著一個男人,背影熟悉得讓她指尖發涼。
她眉眼一亮,整個人頓時興奮得想要尖叫。
無聲走到他身後,習慣性伸手去偷襲:“君浚!”
他被嚇了一跳,驀地回頭看著她。
可他的眼神是陌生而冰冷的,在她再次伸手去觸碰他的時候,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森寒可怕:“滾!”
用力一揮,直接把她揮倒在一旁的水泥花壇上。
若璿的小屁屁撞上花壇的邊緣,這一下,痛得她呲牙咧嘴五官頓時糾結。
“君浚你個混蛋!你敢推我!你死定了!我咬死你!”他.娘.的!慕寒皇甫燁他們欺負她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君浚也敢這樣對她!
是不是都當她是病貓好欺負?
“你們都欺負我!你個混蛋!我好不容易回來,你居然敢欺負我!”嘴一扁,兩顆晶瑩的淚水倏地滑落,哭得,完全沒有一點預警。
“嗚嗚嗚,混蛋……”
她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拳頭用力向他揮去。
君浚就像整個人石化在那裏一般,麵對她的攻擊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她罵他混蛋,她說要咬死他……
輕歌生氣的時候總會說,君浚你死定了,我咬死你……
輕歌會掄起拳頭用力打他,會說咬死他……
眼前的女孩頂多十六七歲,一張在這個年代從未見過的傾世麗蓉美得令人眩目,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眼神,好熟悉,好像輕歌……
他忽然一把扣住她的腕,眸光瞬間變得寒光懾人:“你是誰?”
“你神經病!”他居然問她是誰!他腦袋是不是短路了!
可是她剛罵完,便看到眼前那個石碑,石碑上,有她的照片,有她的名字。
付輕歌……
“我死了……”她掙開他的大掌,走到石碑前,跪坐了下去。
看到上麵的照片,看到屬於她自己的名字,整個人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般,就連呼吸也微弱了起來。
“我居然……真的死了。”她伸出手,想要輕觸墓碑上的照片,伸出的手卻被君浚一把扣住。
“別碰她!”這個來曆不明甚至還穿著一身怪異服裝的女孩,他不知道她是誰,可他不允許她碰他的女人。
付輕歌,是他的女人!
哪怕他從未跟她說過半句表白的話,哪怕她從不知道他的心意。
但,她是他的女人,就算死了,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