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卻見她麵無表情的看向前方一男一女,那女子淚如雨下不哭反笑,卻是笑的斷腸;而那男子麵雖有沉痛,卻不乏警惕。他隻淡淡掃了一眼,便又收回目光,清冷若月輝輕紗下平靜深邃似大海的眸子,不泛絲毫漣漪。那深海明珠般的瞳仁瞥向環胸好整以暇看好戲似的北夜,便又轉了回來。細細盯著自己與白玥卿交握的手。

……

天空夕陽不知何時已落下,遠處天空陰沉的很。

而與此同時

百裏殷眾人卻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整個昀水島的人都恍若魔怔般將虛淨這間屋子包圍起來,一個個手執堅韌棍棒利器,衝了進去。

他們近乎有上百人,一個個地神色瘋狂地衝進去。

而這群人的主心骨是個青年,那青年紅著眼喊道:“隻要殺了這屋子裏的人,我們就可以活下來!離開這個鬼地方,擁有健康的身體,過我們想過的生活!”

柳若相和紅戴已經被聚集躺在一個房間,紅戴仍在昏迷當中,虛淨正在為柳若相診治,搶救著她的性命。

而沒有武功的晟燕雲和紅杉自是守在房門口,手中各執一個凳子,就怕那群瘋了的人衝進來。

百裏殷徒手攻擊一名男子,搶奪他手中的棍棒,毫不留情的揮舞起來。暗易勉強站起來迎敵,暉易一邊對抗這些人,一邊還關注著暗易的安危。

君落青手執墨蛇鞭,蛇一般靈活鞭子遊走在那群瘋子之間,卻隻是不斷的將他們捆綁住,絲毫不敢鞭打,生怕一個不小心打出血來。

靈器縱然可以保她安然無恙,不染血漬,但是血必然會流淌在地,若是不小心被百裏殷等人觸碰,怕是就害了他們。

很想將這群殺死,但是虛淨卻說:“這些施主皆身患絕症,唾沫血液更是劇毒,若不小心沾染,哪怕一滴,便會染病!”

這麼多患病的人,他們分明十分清醒,但卻一個個不由分說凶猛地對百裏殷他們殺去,眼中的瘋狂與殺意讓百裏殷憤恨至極,若是往常,即便徒手,殺死這些武功平平的瘋子亦是輕而易舉,但是,不見血……這便是要求他不能打出血痕也不能打得他們吐血,如此敲擊幾下,即便他能掌控力道將他們打骨折,讓他們站不起來。

但這群人已經不能用正常人來形容,毫無章法的手腳並用,哪怕百裏殷找準角度打得幾人腿骨折,他們卻好似感覺不到疼一般,掙紮著不斷舉起旁邊的桌椅凳子或棍棒,朝百裏殷他們打去。

好在這群人,並沒有想到吐唾沫以此把病傳染給百裏殷眾人的法子。

不少打算從後門打破窗戶,湧進來。

如此多的人數,如潮水般誓要將百裏殷諸人吞噬殆盡。

而這一刻,百裏殷終於深刻感受到白玥卿之前說‘倘若不離開就會被齊檁全城人以不死不休的方式不斷攻擊’這句話時的心境,此不過百人不到,便已讓他們吃力無比,甚至心中已隱有恐懼。

齊檁城中的人數怕是這裏的幾倍,而且那邊的妖獸比這裏更要強大。

“啊!”

紅杉驚恐的尖叫從房內傳來,原來不知何時,不少人已湧到虛淨所聚集的那間房的窗戶處,凶狠地打碎窗戶,從窗口爬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