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燕雲驚懼瞪大眼睛,手中顫抖握著沉重的椅子,她猛地衝向窗邊朝他腦袋狠狠砸下去。
君落青聽到紅杉的驚叫立刻趕到房中,見晟燕雲要將椅子砸向那即將爬進的人的腦門,她嚇得心跳到嗓子眼,立刻伸出墨蛇鞭,令其如蛇一般攻到那爬窗人的胸口,將他打了出去,而晟燕雲打出去的椅子卻摔在了地上。
墨蛇鞭威力巨大,哪怕她極力控製力道,卻在收回的時候發現上麵淡淡的血跡,雖然靈器上的靈力很快將其吸納,她不可能染病,但她卻立刻看向窗口,當看到窗口邊隻有窗簷上染了些血,但房間內沒有後,她才舒了口氣。
可是很快,那窗口再次爬上了人,她立刻過去,又是一鞭甩去,同時厲聲道:“離開窗口!否則等會血飛你身上,可別賴我!”
晟燕雲嚇得木然後退,腦子有點發懵。
紅杉見此一幕卻是嚇得不行,方才在門口看著前廳那些凶惡的人,她本就心驚膽戰,好在晟燕雲心中雖然也害怕,但還是握住她的手安慰她。
她原以為,那群人隻能從前廳來此,而自己身後的這間房是安全的。
可沒想到那群人居然開始爬窗,天知道她方才回頭看到那眼底帶有瘋狂殺意的人心中是何等的驚恐,那種驚恐讓她覺得那些人可能會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用凶惡的眼光看著自己,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哪裏都不安全,四周隨便一個地方都可能冒出一個人來殺自己。
她自小便在府中長大,最大的驚嚇不過是幹了些錯事被主子發現了,此刻這種隨時充斥死亡的感覺讓她近乎絕望,聽這君落青的怒吼,看著晟燕雲木然地退回,可那窗口仍有人像鬼一樣不斷爬起。
房外有……房內也有……這種仿佛沒有一處是安全的情況,讓她終於忍不住扔掉手中的凳子,靠著房門蹲下抱頭痛哭起來。
百裏殷聽著裏麵的動靜,咬著牙,看著那群人赤紅著眼,充斥著突破絕望的渴求,仿佛殺死自己這些人,他們就能迎來希望的曙光。
這讓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種氣悶的驚懼。
而他沒發現,暗易眼中卻是生出了同那群人差不多的絕望。
……
而另一邊
譚季眼神沉痛,卻擔心她反應過激做出什麼,便道:“昕娘,我不需要你解釋。當初你並未曾有機會解釋,便被扔入昀水河,我不是什麼解釋都不需要便隨你跳河了麼?”
昕蓮眼中閃過一道亮光,仿佛死灰複燃:“你相信我?”
“嗯!”他重重的應下。
本以為昕蓮會就此斂手,任憑譚季處置。或者得到滿意答案後,便安詳死去。
哪曾想,她看著譚季半晌,忽然放肆大笑起來,她眼神看向譚季癡狂而迷離:“夫君,既然你信我,那我們便重新在一起,我可以依靠女子精氣靈長生不死,男子精元補給更是能助長我容顏。待此島沉了,我們便離開齊檁城!去過我們新的生活!”
譚季臉色大變:“沉了此島並無好處,你想去哪我陪你便是!”
昕蓮卻不應:“別以為我不知道,夫君,自你墜入昀水河被河神救起時,你的自由便被昀水島給禁錮,隻要將這島沉了,你便能恢複自由之身。”
“誰告訴你的?”
“自然是大神,正因如此,他才賜我沉島這一能力,便是為了成全我倆!”她虛弱的站起身,卻走不出北夜的毒氣陣。
譚季還欲勸阻,忽然腳下土地開始震動,他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昕蓮見狀,忍不住仰天長笑,淚水卻源源不斷地滾落。
白玥卿和北夜齊齊一驚,北夜立馬站正了姿態,大聲嚷道:“不是吧?來真的!”
整座島劇烈晃動,狂風四起,白玥卿握緊了小可愛的手,也有些發愁,卻見他一片淡然之色,她不禁出聲詢問:“你可有能力帶我們離開這昀水島?”
九雪靈狐淡淡瞥了她一眼,緘默不語。哪怕腳下土地晃動甚至隱有劣根之勢,他卻仿佛置身於瓊樓玉宇,一份超脫的不染纖塵氣息仿佛永遠凝刻在他身邊,恍若隔絕塵世喧囂。
白玥卿忍不住暗歎,這便是氣質麼?
她彎了彎身子,打算將他抱在懷中,他卻後退一步。
她身子一僵,忽然想起,自己從未在他清醒時抱過他,他對自己……不,應該是對所有人,都排斥接近。
她皺了皺眉,靠近他一步,嚐試著哄道:“乖啊~呐,小可愛~你是孩子,很危險,還是娘親抱抱~”
但這句話之後,雖然他麵上沒什麼表情,但她能感覺到他的排斥,她有些泄氣。說實在的,她能扮媚,能扮純,能高冷,能勾引,同樣還能嬌氣稚嫩,可是這哄孩子的慈愛卻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