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能這樣?我不是犯人,你們沒有權利關押我。就算我真的犯罪,也要法官。你們這樣私自關押是犯法的。”
“你,你們趕緊放我離開。否則,我告你們非法關禁。”陳曉敏外強中幹的威脅。
梅淺嗤笑一聲,“白癡。”
梅淺沒有再鳥她,直接轉身離開,和這樣的蠢貨廢話,浪費時間。
陳曉敏看著梅淺離開的背影,心裏很委屈。
陳曉敏扁著嘴,流著眼淚,定定的看著梅淺離開的方向,然後‘哇’地放聲哭了起來。
陳曉敏越哭越大聲,越哭越委屈。
但是,沒有人鳥她。
進到這裏來的人,什麼樣的沒有?哭一哭,算什麼?
陳曉敏哭了好一會,也不見人來理會,隻能擦擦眼淚,停止哭泣。哭了這麼久,她也累了。
“真冷漠。”陳曉敏撇撇嘴,她哭了這麼久,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問為什麼?更不要說安慰。
“無情。”陳曉敏扯了扯身上的裙子,一臉嘲諷的看向攝像頭的位置,“說什麼有困難找警察,全部是假話。哼。”
陳曉敏一個人在胡思亂想,自言自語。不過,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人理會。
大家忙著呢。哪裏有時間理會她?
蔣重山正坐在鬱凡對麵,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半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還在沉默著。
負責記錄的人看看蔣老大,看看鬱凡,低頭看向桌麵上的白紙。半個小時過去了,紙上隻有最基本的一些審問登記,至於鬱凡的話,一句也沒有。
當然了,蔣老爺子也一句不問。
蔣老爺子和鬱凡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兩人的眼神都有戲。
負責記錄的人,心裏默默的歎口氣,這樣的眼神交流他無法記錄啊。淚崩。再知道這樣,就讓剛考到心理師證書的戰友來登記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鬱凡笑了起來,看向蔣重山的眼神有讚賞,“沒有想到,我在B市潛伏了幾十年,還是被你揪了出來。不過,栽在你手上,我心服口服。”
“想要問什麼就問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鬱凡冷靜的看著蔣重山,一點也不像在被審問,反而像是在做客。
“你很坦白。”
“到了這裏,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
“所以,我的坦白是必須的。我又何必做無畏的掙紮?不過是浪費表情而已。”鬱凡聳聳肩膀,一臉的無所謂。
“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而你,很聰明。”蔣重山看著鬱凡。
鬱凡笑了起來,“謝謝誇獎。不過,被一個比自己年輕一輩的人誇獎,我是應該覺得榮幸還是可悲?”
“你喜歡。隨意就好,感覺歲心。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被我誇獎的老一輩的人。”蔣重山看著鬱凡,“現在不是審問,是聊天,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隨意就好。”
蔣重山把一張照片放在鬱凡麵前,“劉敏喻?”
鬱凡看著麵前的照片,笑容有些苦澀,“是。換了這麼多的臉,這麼多的身份,我都快要忘記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樣子了?這樣的照片,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了。”
世事弄人。
現在的她,真實年齡已經五十多歲了,卻頂著一張30多歲的臉。有時候,就連她自己都忘記她已經50多歲了。
原來,不知不覺,她就已經老了。
這一輩子,也就前麵二十多年是頂著自己的臉,用自己的名字。後來。換過多少臉,用過多少名字,她都已經數不清了。
她這一輩子,也就前麵二十多年,過得幸福快樂。她的後半輩子經曆了太多的殘忍,太多的痛苦,太多的無奈,但是,記憶最深的卻不是前麵的二十多年,而是後半輩子。
鬱凡眼神定定的看著麵前的照片,眼睛有些酸澀。這張照片是她高中時候的,那時候的她考了年級第一,被拍照貼在學校門口的櫥窗裏。後來,突然的一天,這張照片不見了。
很多同學都說,因為她太漂亮了,所以被那些暗戀她的男生給偷走了。
想不到,幾十年過去了,她還能再一次看到這張照片。
照片裏的自己穿著白色的襯衫,綠色的格子短裙,綠色的格子蝴蝶領結。青春而朝氣勃勃。
看著前麵的照片好一會,鬱凡平靜的然後看向蔣重山,“該調查的,你應該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吧。”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懷疑都我身上來的?”鬱凡能在B市潛伏幾十年,也是有本事的。
本以為自己就這樣頂著別人的臉老去,死去,想不到卻栽在蔣重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