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選擇去三月兔家,偶然中參加了一個很奇特的茶會。
愛麗絲還沒走近,就看到一張桌子擺在房前的一棵大樹下,一隻睡鼠躺在桌邊睡著了,三月兔和帽匠坐在他兩邊喝茶。
桌子很大,他們三個卻擠在桌子的一角,“沒地方啦!沒地方啦!”他們一看見愛麗絲就衝她大叫。
岌F岡絲還是坐下了。三月兔隻好和她打招呼:“要喝酒嗎?”可桌上根本沒酒。
“欺騙客人可不太禮貌。”愛麗絲氣憤地說。
“你沒受到邀請就坐下來,也不禮貌。”三月兔回敬她。
“一隻烏鴉為什麼會像一張寫字台呢?”旁邊的帽匠突然冒出一句。
愛麗絲說:“我一定能猜出這個謎語。”
“你是說你知道答案?”三月兔問。
“正是這樣。”愛麗絲說。
然後大家就都不說話了。
還是帽匠打破了沉默,“今天是這個月的幾號?”他一麵問愛麗絲,一麵從衣袋裏掏出一隻懷表,不安地看著,還不停地搖晃,拿到耳朵旁聽聽。
愛麗絲想了想說:“四號。”
“錯了兩天!”帽匠歎氣說。
“這表真奇怪,”她說,“它告訴我們幾月幾日,卻不告訴時間。”
“我覺得沒必要告訴時間,”帽匠嘀咕著,“你的表告訴你哪一年嗎?”
“當然不,”愛麗絲回答說,“因為年份不會隨便改變。”
“睡鼠又睡著了。”帽匠說著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點兒熱茶。
“你猜到那個謎語了嗎?”帽匠問愛麗絲。
“沒有,”愛麗絲回答,“謎底到底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帽匠說。
愛麗絲輕輕歎了一聲說:“我認為你應該珍惜點兒時間,像這樣出個沒有謎底的謎語,簡直是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
“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對時間熟悉,”帽匠說,“你就不會叫它‘寶貴的時間’,而叫它‘老夥計’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愛麗絲說。
“你當然不懂,”帽匠得意地晃著頭說,“我敢肯定你從來沒有同時間說過話。”
“也許沒有,”愛麗絲小心地回答,“但是我在學音樂的時候,總是按照時間打拍子的。”
“唉,這就完了!”帽匠說,“它最不高興人家按照它打了。如果你同它好,它會讓鍾表聽你的話,譬如說,現在是早上九點鍾,正是上學的時間,你隻要悄悄地對時間說一聲,鍾表就會一下子轉到一點半,該吃午飯了!”
“那你和時間的關係怎樣?”愛麗絲問帽匠。
帽匠傷心地搖搖頭,“我可不行了,”他回答,“我和時間在三月份吵了架——就是三月兔發瘋前,那是在紅心王後舉辦的一次大型音樂會上,我演唱了一首歌。‘閃閃的小蝙蝠,我感到你是多麼奇怪!’你可能知道這首歌吧?”
“我聽過一首同它有點兒像的歌。”愛麗絲說。
“我知道下麵是這樣接著的,”帽匠繼續說,“你飛在地麵上多高,就像茶盤在天空上。閃啊,閃啊……可我還沒唱完第一段,那王後就大喊道‘他簡直是在浪費時間,砍掉他的頭!’”
“多麼殘忍哪!”愛麗絲嚷道。
帽匠傷心地說:“從那以後,它就再也不肯照我的要求做了,它總是停在六點鍾。”
愛麗絲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聰明的念頭,她問:“這就是這兒有這麼多茶具的緣故嗎?”
“是的,就是這個緣故,”帽匠歎息著說,“隻有喝茶的時間,連洗茶具的時間也沒有了。”
“所以你們就圍著桌子轉?”愛麗絲問。
“正是這樣,”帽匠說,“茶具用髒了,我們就往下挪。”
“可是你們轉回來以後怎麼辦呢?”愛麗笪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