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候,紅拂她甚至不顧身份親切稱呼“放肆”地說著:“好女婿,嶽母真是愛死你了。你給的價格太合理,嶽母太滿意了,等田裏的稻子收了,還賣給你。”紅拂那雙鳳目眨啊眨的,因為陳華高出市場價一成收購紅拂家的麥子,完全是足足白送給她們千多貫錢零花,那簡直就是陳華給紅拂買去一箱的珍珠讓她磨成粉抹在臉上,她能不高興,言語間能不媚一點?
有點受不了紅拂這女人豪放的言辭。送走了他,陳華就駐足在原地淡然地看著,然後嘴角勾起很難察覺的一絲微笑。
他也覺得,自己這位“嶽母”太可愛了,真是自己“想”她的時候,她就來了,而且還非常“配合”地幫助了自己一次。
和紅拂談過購買他們家麥子的事宜完了之後,陳華繼續開始自己地裏的麥子收割。
第二天,盧國公夫人賣出天價小麥的事在長安城的貴族間開始悄悄流傳,能高價從紅拂手中買麥子的,果然是大家都猜測已久的藍田侯。當然,泄露這件事的,自然是紅拂那個大嘴巴,她永遠是包不住在其他公國夫人麵前炫耀自己有好東西的話。明明都說好了低調,大喇叭紅拂又犯毛病了,真是怕了這女人。
陳華在玉山修了那麼大的倉庫,堪稱天下第一糧倉,那他肯定是打算今年購買大量的糧食。這一年中,最先收成的麥子,肯定是他收購的重點。經過紅拂這麼一喧鬧,藍田侯大量收購麥子的事,開始瘋狂的流傳,並且已經有幾家開始找上了他,準備趁著價格公道就把家裏的麥子給賣掉。
又有許多貴族驅車來到了玉山,在感歎玉山書院隱於山水間的飄然雄偉心所向往外,那些以前未曾和藍田侯打交道又準備賣有糧的小貴族,經過交談,也把自家的麥子賣給了藍田侯,同樣是高出市場價一成,藍田侯還算個值得合作的人。
一來二去,賣麥子的人多,玉山就熱鬧起來,每天都能看見絡繹不絕的人趕往玉山找藍田侯,不是每個貴族生活都過得滋潤,還是有不少沒落的貴族靠著田裏的物產度日,陳華的慷慨拯救了他們,恨他的人就不那麼多了。
“爹,聽人說,玉山的藍田侯已經在開始拚命地收麥子了,你看我們是不是也要早點動手,今年有好多往年和我們家合作有過的一些小貴族,都把麥子賣到藍田侯那兒去了,我們再不插手,恐怕到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相府,這而是尚書左仆射房玄齡房相的宅子。
相府的書房,是房玄齡辦公思考事情的地方,一般沒得到他許可,就算是房玄齡最怕的老婆都不敢闖進來。但是,房玄齡此間正在書房裏麵閱覽一封才從外地自己的學生遞來的書信,他的大兒子,也是房玄齡覺得勉強可以繼承自己衣缽的房遺直,非常讓他生氣地闖了進來。
“爹,舅舅就在外麵,你還是出去見他一次吧。”
長的並不好看,甚至說有點醜的房遺直橫衝直撞地推開書房門,看見房玄齡正在閱覽書信,這位頭腦簡單,勝在勤學苦讀的房家長子就拉聳著頭,一臉苦逼的樣子:“孩兒忘記了, 沒父親大人的允許,是不能夠闖進書房的,孩兒這就退回去。”
房遺直還真傻的要退下,房玄齡把手頭一位得意門生寫來問候老師的信壓在了眾多的書信中:“回來。”房玄齡氣急地嗬斥,心裏卻是極為苦惱的。
自己的老婆給他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房遺直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似乎是天生的老實人,長相就不說了,擔得上難以入目四個字,房玄齡自己年輕時都是個偏偏美男子,這大兒子相貌著實是醜了點眼斜口歪粗短膚黃,二兒子就不說了,外麵都說是長安城的碗紈絝,整天遛狗鬥鳥不負正業,三兒子房遺則和房遺愛一樣都是扶不起的,房玄齡也是苦惱無力,也唯有對這個自己都不怎麼喜歡看見他的兒子上上心。
杜如晦以前有杜構繼承衣缽,後來杜構腿斷了,房玄齡還覺得自己這位老夥伴落得和自己官場上後繼無人的下場,但那裏想得到幾年後,杜構又從新站起來了,而且非但如此,就連杜荷那紈絝子也改觀的不錯.
想到此,房玄齡就特無奈,自己呢?何人來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