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本劇能讓書本上的景物活起來,變成實際的生活場景,讓故事中的主人公走出課本,變成現實的可視可感的人物;讓同學們由讀課文變成演課文,由理解課文變成感受課文,由麵對課文變成走進課文……這樣,同學們自然就會對語文學習由苦惱變成樂趣,由被動接受變成主動參與,由封閉式的理解變成開放式的理解,由統一化的認知變成個性化的認知,由指定性的感悟變成創造性的感悟,讓僵硬呆板的文字變成生動的語感和鮮活的語境。
?搖?搖麵對新一輪語文課程改革,如何進一步提高學生正確理解和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水平,以獲得現代社會所需要的語文實踐能力,編演課本劇將有利於引領語文教學走向互動,走向生活,走向智慧,是一種理想的教學方法,將為學校的語文教學方法的改革提供一條切實可行和行之有效的途徑。
第二節 學生演劇有著深厚的曆史文化底蘊
孔子早在兩千多年前就十分重視藝術教育,他認為藝術教育可以作為人格修養的手段,而課本劇正是對學生進行藝術教育的一個好方法。陶行知先生更是推崇“教學做合一”,他說:“做是學的中心,也是教的中心。”他指出“隻有手到心到,才是真正的做”。蘇霍姆林斯基在擔任中學校長的幾十年裏,親自為學生製定並實行了一套全新的作息製度,其中有一條就是讓學生在晚間開展各種文娛活動。他認為,學生擁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是促使其個性發展的重要條件。
課本劇本身取材於語文教材,大多是經過時間篩選的傳統名篇,有著良好的文學基礎;又經過戲劇這種綜合藝術的再創造,它的教育感化作用更強烈。它通過音樂、舞蹈、文學、美術、表演和雕塑等多學科的有機配合,既作用於人的視覺,又作用於人的聽覺、嗅覺等感官,融語言藝術、形體藝術、時空藝術於一體,其影響力是書麵文字所不能相比的。
19世紀末,學生演劇為中國文明新戲的出現拉開了序幕。據有關資料記載:上海、天津的學生早在1899年就演出了自己編排的以“官場醜史”為內容的新戲,以後又有反映戊戌六君子和義和團內容的“時事新戲”。莘莘學子憑著一顆赤子之心,自編自演了許多抨擊社會黑暗的時裝劇,引起了相當的轟動,推動了戲劇改良運動的發展,成為中國戲劇近代化的標誌——文明新戲的先驅。五四運動以後,歐洲戲劇傳入中國,中國現代話劇興起,被稱為愛美劇、真新劇或白話劇。當時,許多學生踴躍參加戲劇社團活動,積極投入文明新戲的排演之中,成一時之風尚。雖是在課餘,但影響巨大,其中的一些人以後成為各行各業的佼佼者。老一輩革命家中,如周恩來、鄧穎超、蕭楚女、廖承誌,以及著名的戲劇工作者如曹禺、田漢、金乃千、歐陽予倩、鄭邦玉等,都是當時學生戲劇隊的積極分子。他們率先衝破封建藩籬而勇敢地走上舞台,在把“文明戲”走向大眾化,推向普及的浪潮中成為出色的弄潮兒,他們不愧是中國學生參加現代戲劇表演的先驅。
在五四時期,在北伐戰爭的硝煙中,在抗日戰爭的烽火裏,在中華民族的危難關頭,學生們放下課本,走出教室,時裝劇、街頭劇、活報劇成為抗爭黑暗、喚起民眾的一支支熊熊火炬,照耀在中國近代史的舞台上,留下了濃墨重彩、可歌可泣的篇章。
提倡課本劇和學生演劇在今天同樣很有意義。當前,隨著生活節奏的加快,在迅猛發展的現代影視業的激烈競爭中,傳統戲劇正麵臨著愈來愈強有力的挑戰。與以前相比,進戲院看演出的觀眾漸漸少了,人們對戲劇的興趣正在逐漸減弱。許多有遠見的戲劇家深切地感到:讓戲劇到青少年學生中去,事關戲劇事業的未來;為此必須創造條件,提供方便,不但要演給他們看,而且要讓他們自己演,讓美好的戲劇藝術之花成為校園中一道絢麗的風景線,讓中小學的課堂裏、教室中經常有文明戲劇的笑聲、鼓掌聲,也讓那些有演出才能的青少年受到鍛煉,脫穎而出,成為戲劇隊伍中的後繼者和新生力量。
演戲的故事
文 / 梅子涵
語文老師說:“從這個學期開始,語文課的演講取消,換成表演小品,題材不限,自由組合,可以請外援。”
“烏拉!老師萬歲!語文課萬歲!素質教育萬歲!……”
在老師宣布表演小品後,我們班又熱鬧了起來。大家忙著組隊,選材,推翻原定計劃,再選材……我和吳小強、毛毛、白羊、薛小波一組,表演曹禺話劇《雷雨》的最後一幕。我演繁漪兼導演,吳小強演周萍,毛毛演四鳳,薛小波演周樸園,白羊演周衝。
我們在抽簽的時候中了頭彩,第一個演。
我找來了《雷雨》的劇本,打印出來,人手一份。我們這幾個人本來就是“小紅人”劇團的骨幹分子,表演的基礎嘛,還是有一點兒的。不過這次演的是《雷雨》,又是特悲的一幕,可是我們一個個卻是開心麵孔,這下難度可高了!
第一次對台詞,就吵得天翻地覆,不可開交。
在劇情裏,愛著周萍的四鳳要對著周萍一遍又一遍深情款款地叫:“萍,萍。”可是毛毛每次剛要張口,那聲“萍”還沒有喊出來,就哈哈哈哈地笑個不停。她一笑,白羊、薛小波都哈哈哈哈跟在後麵一起笑。被他們這樣哈哈哈哈地一笑,《雷雨》的悲劇氣氛也就蕩然無存了,弄得好像在演周星馳的《喜劇之王》。我一次又一次地朝著他們怒吼,但是他們仍然一次又一次地哈哈哈哈。
“毛毛,你給我解釋解釋,幹嗎每次一輪到你出場,你就對著吳小強笑個不停,有什麼好笑的?”我已經忍無可忍。
“我隻要一看到他,想到的就是吳小強,根本不是周萍,他明明不是周萍,你們卻要我喜歡他,還要我跟他離家出走,這不是笑死人的事情!”毛毛一邊說,一邊又哈哈哈哈笑起來。
“你搞搞清楚,現在是在演戲,你麵對的是周萍,不是吳小強。你演的是四鳳,吳小強演的是周萍,在戲裏麵四鳳喜歡的是周萍,也就是你演的角色喜歡的是吳小強演的角色,而不是要你喜歡吳小強!這是在演戲,不是真的,明白不?”我像繞口令一樣,耐著性子向毛毛解釋這個根本用不著解釋的問題。
“你不要感覺好!你不要喜歡我,你當我要喜歡你?我這輩子沒人喜歡,也不要被你喜歡!”這邊毛毛小姐還沒安靜下來,那邊吳小強也跳起來了。
“閉嘴,你們給我!庸俗不庸俗,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你要我喜歡,我不要你喜歡。你四鳳現在就是要喜歡吳小強,哦,不對,就是要喜歡周萍。你周萍現在也就是要喜歡四鳳。你們不想喜歡,等演完了戲再不喜歡好了,我才不管你們呢!重新開始!”
當導演真是累人呀。
演《江姐》的時候,為了誰演甫誌高,吵得一塌糊塗。吳小強要演,李大偉要演,白羊要演……何中說肯定是應該他演。
為什麼肯定?他長得像甫誌高?我們沒見過甫誌高,怎麼知道。
可是何中愣是說他長得像甫誌高。
話音未落,吳小強他們已經恨不得吃了他:“你怎麼知道?你看見過他的?”
何中的觀點是,因為他瘦,所以他像甫誌高,而叛徒都是瘦的。
他這麼一說,吳小強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驟然啞了口,而且確實感覺到他的確是有幾分叛徒相,一個個隻好忍痛割愛,隨便撿了個其他角色,演演算了。
最後,演員是這樣的:
江 姐——毛 毛 飾
甫誌高——何 中 飾
沈養齋——吳小強 飾
李大偉隻好演個什麼魏吉伯。白羊呢,饑不擇食,演了一個敵看守……
你看看何中把甫誌高打扮成了一個什麼樣子:腰上係了根麻繩,用水把頭發弄濕,三七開地朝兩邊梳去,耳朵上夾著一根香煙。
你說說,甫誌高怎麼會是這等模樣。
甫誌高應該是穿西裝,拎皮箱的,而現在完全成了個鄉下的狗腿子。
他還沒上台,我們已經笑得要死。
吳小強背著手,走到毛毛跟前:“江小姐,幾天不見,怎麼越活越年輕了?”
課文裏根本就沒這一句,他瞎發揮的。——是的,《江姐》是我們的一篇課文。
毛毛——江姐,理也不理他,頭朝上一昂。
李大偉一看吳小強信口發揮,怎甘落後,趕忙大聲吆喝,拚命咋呼:“江雪琴,你今天是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現在輪到甫誌高了。隻見他猛地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副快板,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就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