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瞼微斂,舒允緩緩睜開眼,渾身癱軟。
餘香嫋嫋,帷幔流蘇,四周給人一股祥和之氣。
一個陌生柔和的聲音傳入舒允的耳朵,她微微轉頭看向聲源處,一個略施粉黛一身綠衣的侍女站在床榻邊。
“你是?”虛弱的語氣帶著警惕,舒允詢問。
“奴婢素荷,是三王府,就是當今皇上曾居的侍婢,娘娘大可放心。”綠衣女子說道。
記憶如水的湧入腦中,遇刺、青樓、鳳千久、被救一件件事有思緒的串聯起來。
見舒允要起來,素荷取了件外袍將她扶起,舒允頓了頓:“不知姑娘可否見到另外一個女子,她也是屬國的公主,還有一位一身蘭秀的侍女。”
“娘娘說的是大王妃吧,她已經去了大王府了,至於娘娘說的蘭秀侍女奴婢不知。”素荷回答。
彩兒你還活著嗎,你若是沒跑了,當日那罌粟必將致命的啊。
“我是怎麼回來的?”那日恍惚記得是個男子將自己抱走了,帶著個張牙舞爪的麵具,別的就不記得了。
素荷搖了搖頭,她被三皇子派過來時,皇後娘娘就已經躺在清居院了,而這清居院是王府王爺的****,看來這個三皇子真是極為在意她的,就連皇甫郡主都難以踏足這裏。
舒允點了點頭,看來自己是先在這裏歇下了。換了身素袍,一切都還安好,隻是哥哥送的匕首不在了,應該是掉在煙雨樓了吧。‘鳳千久’他的名字在心頭閃過,倘若有機會再見到他,當日之仇必將還之。
皇宮內,永和宮裏檀香冉冉,一位麵容姣好的女人凝視著護甲,她就是當今太後趙馥雪。按宮裏的規矩皇後是可以選擇陪葬的,然而大家都清楚這樣一個女人怎會舍得這凡塵俗世。況且她的兒子失了皇位,心中早就生恨,為了報複也會留在這世上的。
她的朱唇緩緩張開,將手放在桌上,一笑百媚生:“那女人竟在三王府住下了!嗬,你派人叫他們回來吧,人既然進了三王府便沒那麼好出來了。”
本以為那舒國公主會死在煙市那裏,算她福大命大,還有那上官亦甫,隻要她趙馥雪活著,這萬裏江山終將是趙家的。
“大王爺可還好?”趙馥雪問道心腹。
甚好。
聽到這兩字她稍稍放下心來,再過幾****自有辦法讓亦颯出來。
突然一個新來的小宮女打碎了花瓶,藍印的白瓷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趙馥雪歎了口氣,示意旁邊的心腹把宮女和白瓷處理掉。
太子府內,舒瑩一絲不掛地躺在床榻上,身上滿是傷痕紫青紫青的。她絕望的看著帷幔搖曳,心中一陣悲涼。終究是嫡庶有別,世事輪回,各歸本位麼!
而這因病休養的大皇子明明就是失了皇位被囚禁在了這裏吧。自己的一生就要這樣毀了嗎?她的身體承受著一次次狠烈的撞擊,咬著朱唇,淚悄悄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