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田,下手幹淨利落——是我們能給予敵人唯一的仁慈。”雲湛扭頭向著洞穴外躥去,“既然他反正難逃一死,又何必讓他在死前飽受恐懼的折磨呢。”
······
淒厲的慘叫聲剛剛冒出,還沒來得及臻至尖銳,就仿佛被人掐斷了脖子一樣戛然而止。
“下手幹淨利落……是……唯一的仁慈……”
雛田怔怔地從山賊的胸口抽出苦無,腦海中仍然回蕩著雲湛剛剛說過的話,這句話給了艱難的她一絲下手的底氣——不過隨著敵人的死去,那一絲好不容易獲得底氣似乎又被抽走了。
鮮血自傷口激射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噴了她一身。
她啊地驚叫了一聲,四肢麻痹。淋漓的熱血灑在她身上,浸透衣衫貼在肌膚上,直往毛孔裏沁,好像死去者的怨靈在張牙舞爪,如跗骨之蛆糾纏不休。
“如果能夠像雲湛和牙一樣……就好了,”她嘴裏有些苦澀。
她不明白為何同伴們都能夠如此堅強,偏偏自己卻無法克服軟弱的根性。如果不是最開始自己的失手,大家完全不必要經過艱苦的戰鬥。
自己……成為了隊伍的累贅麼?
根據兩名崗哨的招供,這個賊窟一共有十八名山賊,除開那兩個仍然被綁在樹邊的崗哨,他們已經殺死了十五名山賊,雲湛和犬塚牙此刻追擊的就是他們的老大崎太郎。
雖然即非忍者,也不是落草的武士,不過根據情報所示,這個崎太郎不僅擅長劍術而且人高馬大,怪力驚人。從這家夥驚醒之後不是挺胸戰鬥,而是命令手下抵擋自己卻趁亂逃跑來看,他的性格相當陰險。
也不知道雲湛和犬塚牙找到那個崎太郎沒有,如果找到了,又是否應付得來。
“白眼!”一想到自己的夥伴,擔憂促使雛田恢複了少許行動的力氣。眼眶周圍的筋絡浮凸,查克拉通過凸起的筋脈迅速向著雙眼聚集。
“找到了!”她輕喚了一聲,有幾分欣喜。
白眼廣闊的視界中顯示雲湛和犬塚牙就在洞窟外不遠的草地上,犬塚牙趴在草地上,似乎已經動用了家族秘傳的忍術提升嗅覺,正在尋找敵人的蹤跡,而雲湛則跟在他身後持刀戒備。
“咦?”奇怪的是,本該向外探索敵人的犬塚牙忽然扭過頭來,麵朝向洞穴這邊,趴在地上似乎在探索什麼。
“不可能!”一刹之間,雛田心神巨震——這時她才察覺到,擁有白眼那360度的完美洞察視界,早該感知到的一個事實:在她背後不遠處竟然有一團人形的查克拉——那地方明明是洞窟的岩層。
背後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原本渾然一體的石壁忽然洞開,一個魁梧身影猛然從洞口躥出,向著雛田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