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密道?”犬塚牙貼著地麵嗅了嗅,確定氣味在此處戛然消失,他揮動雙手刨了兩下,草皮覆蓋下的薄薄土層破裂,現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不錯,就是密道!”山洞洞口處忽然傳來一個狂放得意的嗓音。
“雛田!”兩人扭頭一看,一瞬間眼珠子都快凸了出來。隻見一個滿頜虯須的大漢手臂中箍著一個少女從洞口緩緩走出,那女孩不是雛田還能是誰?
“崎太郎,你怎麼會在裏麵?”雲湛攥緊刀柄,咬牙問道。
自己明明看到他對著一眾嘍囉發號施令,命令他們抵擋,然後一個人跑出洞口去的,這點犬塚牙和雛田也同樣可以證明。
“對啊,我怎麼會在裏麵?”崎太郎裝作疑惑地自問,“不是很明顯嗎,我確實跑了出來,但是又順著密道藏了回去——這就叫,燈下——”
“——老實點,”崎太郎忽然怒聲叫道,他手持太刀的右手輕輕一壓,刀鋒本來就抵在雛田的脖子上,這麼一壓,雛田白嫩的脖頸上頓時出現一道血痕。
“啊……”雛田不堪疼痛,立時輕叫了一聲。
“把兩隻手都給我露起來,快,不然我立馬殺了她!”崎太郎激動地命令著。
雲湛咬了咬牙,中止了剛剛結到一半的幻術手印,將左手從長長的衣袖中伸了出來。
“雲湛,牙,對不起。”雛田看向兩人,顫聲道歉,兩眼中閃爍著淚光。
“很好,大爺雖然不是忍者,但知道你們忍者必須要結印才能發動忍術——如果讓我發現你們倆的雙手有任何鬼鬼祟祟的動作,我立馬宰了這小丫頭!”
“現在,放下武器,還有那個鼻子靈得跟狗一樣的家夥,你這狗模狗樣的狀態應該也是忍術的作用吧,馬上給我恢複正常狀態,然後舉起雙手,快點,不然我就殺了她。”
似乎要證明自己威脅的可信度,崎太郎拿著太刀的右手繼續用力內壓。
“嗚……雲湛,牙……你們……你們不要管我,都是我自己的錯。”
聽到雛田飽含著痛苦的歉疚話語,雲湛輕輕歎了口氣。雖然他也不明白明明有著白眼這樣全方位無死角偵察利器的雛田大小姐為什麼會連一聲示警求助的尖叫都沒發出就給敵人擒住,不過眼下顯然不是抱怨的時候。
他將忍刀扔在地上,另一邊牙也退出了擬獸狀態,兩人依言舉起雙手。
“把你們身上的裝備也全部解除!”崎太郎又看了一眼兩人,不放心地命令道。
對崎太郎的威脅毫無辦法,兩人隻好把苦無、繩索、忍具包等裝備全部扔到地上。
“很好,真是幾個麻煩的小鬼,”崎太郎鬆了口氣,“三個人就差點滅了我整個營地。”
“我知道你們忍者可不好對付,直接逃肯定是逃不過擅長循跡追蹤的你們的。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選擇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回營地……運氣真是好,本來打算偷偷躲在裏麵苟活一命……竟然恰好就讓我碰到了你們落單的同伴……”
確認自己暫時安全無憂後,崎太郎一邊滔滔不絕地陳述著自己精妙的行動邏輯,一邊仔細打量這三個給自己造成慘痛損失,甚至差點要了他命的小家夥:三個人都是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孩,自己挾持著的這個女孩兒非常軟弱膽小,除了眼睛有一點蹊蹺外,似乎不足為慮,剛剛自己在山洞裏發動突然襲擊時,本以為還會遭受抵抗,沒想到她叫都沒叫一聲就直接軟了;那個野獸一樣的男孩,三人中最結實的一個,倒是頗有些棘手,崎太郎逃出山洞時親眼看見他隻一掌便將自己的一個手下拍到石壁上硬生生砸死;至於最後那個身形纖秀的小男孩,雖然沒有令人觸目驚心的蠻力,不過忍刀倒是耍得有模有樣,也不能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