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君璧及時出現,一把拉住顏昔的後衣領把他扔了出去,隨後跪坐在沫沫麵前溫言道:“寶寶不怕,叔叔會保護你,”他似笑非笑地掃我一眼,我眼前一花,耳畔拂過一陣濕熱的風。
“至於你,慢慢再跟你算帳。”
摸著耳垂,我有些懷疑剛剛那句話是幻聽。
夜半三更,門被叩響了。我想假裝我不在,但門外那人非常鍥而不舍。
火有點大,我連外衣都懶披霍地拉開門,果不其然,衛君璧‘情深深雨蒙蒙’地直立在廊下。隻有淡淡的星光,看不清他的臉色,我默不作聲跨出房門向他房間走去。
黑暗中亮起了一點燭光,小衛的臉龐閃爍不定,眼中卻光芒大盛,讓我無法忽視。
抱臂倚在桌角,我依舊沉默。
他上前一步,我便後退一步。他毫無預兆施施然坐了下來,淺笑著說:“貞兒你在怕我?”
“是。”我誠實地說:“師兄似乎別有所圖,妾身很是疑惑。”
衛君璧一笑,眼神有些高深莫測,態度嚴肅起來:“你究竟是誰?”
啊喲!我心驚兼而肉跳。電光火石間念頭已經連轉幾轉,我在他對麵坐下來,強自鎮定地說:“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我當誰。”
“英華郡主履足中原,居然不帶侍衛,在下倒還真看不懂。郡主娘娘身份嬌貴,屈尊與我等江湖粗人虛與委蛇不知所為何來?“小衛有幾分嘲諷,疏離中帶著戒備。
想不到他是把貞娘的妹妹給當成了我。英華郡主是衛貞娘的孿生妹妹慧娘的封號。慧娘比貞娘聽話些,被作為和親的工具也沒有絲毫反抗,莫家上下都交口稱讚她的貞靜嫻淑。但我沒見過衛慧娘,雖然她們是孿生,但天知道是單卵雙卵像或不像。
衛君璧莫非跟衛慧娘並不很熟?我有些不解。沉默著前思後想,我決定把真相告訴他,當然,是有所保留的真相。
“衛公子雙目如炬,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了。我的確是貞娘,但我忘記了所有的一切。我隻知道沫沫是我的女兒,而我是周念笙眾多妻子中的一個。”婉轉說來,我不是不惱怒的。資料不給全,遇事不幫忙,事後不補救,做鬼了不起啊?怪不得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呢。
他仍在微笑,一點都看不出信或者不信。
我字斟句酌地慢慢說,打算一次性解決他。“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吊在房梁上。”我看到他有些微的動容,手指屈伸。“然後白綾結散了,我摔了下來。我腦子一片空白,隻聽到小小的聲音一直在喊娘。”第一句假話說出來,後麵的就好編多了:“我似乎是大夢一場,夢裏來來去去的人我一個都看不清模樣,心裏隻是又悲又苦又掛念。直到抱著沫沫,”我向床上望去,小小女孩子手放在被子外,小臉睡得紅撲撲的。“直到抱著沫沫,我才知道她是我這世上唯一的牽絆。”
說到這裏,我心中一慟。另一個世界裏我真正牽腸掛肚從無一刻或忘的那個孩子,會得嬌嬌地喊我美女姐姐的那個孩子,睡得好不好?
女兒,總算你還有爸爸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隻少了媽媽一個疼你;可這邊這個妹妹除了媽媽其實什麼都沒有呢。你就乖乖的,沉沉地睡,把你的媽媽借給妹妹,隻一小會兒,好不好?
可是為什麼我的眼淚流下來?
我伸手去抹,卻怎麼也抹不幹淨。又悲又苦又酸又澀的淚水流到嘴裏,我不知所措索性堵住嘴哭。
什麼都無從知曉,卻又總是碰上看穿我的人,一個二個,三個四個,每一個都把我當成一個笑話。除了能死死咬住我就是衛貞娘外,我什麼都無法解釋……
一雙臂膀圈住了我,綢緞的涼意冰著我火辣辣的眼睛,很舒服的感覺。
衛君璧在我頭頂喟然長歎,遼遠又無奈:“貞兒不要哭,師兄不是懷疑你,忘記了就忘記了,咱們一切從頭開始,你還是那個快活的小貞兒。”
他蹲下來,仰望我。我知道自己眼淚鼻涕的樣子實在不好恭維,別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他纖長的指扶住了我的下頷輕輕用力扳正,笑咪咪地樣子甚至帶了幾分促狹:“我姓衛,名璞,字君璧,家住河間府春陽縣,是你以前的大師兄。”
我頓時有些怔忡,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呢。
“這不是你教沫沫自我介紹的方法嗎?”他嗬嗬笑。
我暈。
借地感謝英丹MM……痛哭中。想不到我那冷文還有人惦記啊,同時也向鑰匙紗紗瓔珞瞅瞅致歉。到別處看吧,上百度一搜就著。偶那文被轉得滿世界都是。
更新仍然在繼續,隻是超極慢,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