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著沫沫我們娘倆哭得唏哩嘩啦。
沫沫是陳淺淺從老蔣那裏搶來的,說個托字不過是她的惡趣味罷了。此時我才對冷麵雷同學肅然起敬,原來這位的功夫比小衛都高了不少。
沫沫跟著蔣敬覃吃了不少苦,小圓臉原先粉嘟嘟的,現在黑了不少,下巴尖了,倒有秀氣的姑娘樣。
陳大小姐討了承諾走了,衛君璧看不出是喜是憂,若有所思地坐在桌邊看我嘮叨沫沫。
“幾天沒洗澡?”
小丫頭扳著手指數半天:“爺爺不理沫沫,姐姐給沫沫洗白白。”
對陳淺淺的好感增加了。我當然知道不可能是她親自給孩子洗,但她能派出婢女我已經很承情了。
教育完畢,我把沫沫拉到衛君璧麵前,誠懇地鞠了一躬;沫沫有樣學樣,彎了彎腰卻說:”舅舅恭喜發財。”
還好她沒說紅包拿來……
他皺起眉,說:“這是幹嘛。”
“不知道陳淺淺會讓你做什麼,不過真的很感謝你啊師哥。”叫得有些汗顏,畢竟我跟他沒熟到兩肋插刀的份上哪。
他的眉頭展開了,對著沫沫一笑,小沫沫看看我,直接撲到他懷裏往膝上爬。
對我歉意地搖搖頭,他歡呼一聲抱著沫沫飛掉了。
事情越來越複雜。
衛君璧儼然以沫沫的父親自居,可難為了他一個大小夥子,成天逗孩子,買這買那的,不過沫沫也跟他親熱得不得了,一大一小快要把我拋到一邊去了。
就像現在,我太陽,沫沫粘在他身上,正衝我做鬼臉呢。
“下來!”不立規矩是不行的了,最近幾天,沫沫飯不好好吃,覺不好好睡,仗著有個人護,她越發的要翻天了。
衛君璧把沫沫抱得很緊,兩個人對我嘻嘻笑,我努力板著的臉一下子繃不住。連忙轉身,我找到了支筷子,抹一把臉刷地敲在桌上:“周沫沫你想打那裏?”
衛君璧的臉色頓時變了。抱著孩子站起來,他生硬地說:“如果非要打你可以打我。”
“好。”沫沫衝我扮鬼臉,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多想小衛為啥變臉,手中竹筷子已經向小衛招呼上了。
筷子敲在手臂上,他眼簾低垂一動也不動。
第二下怎麼可能打得下去?
我扔了筷子一跺腳,閃了。
漫無目的地溜噠一會,等氣消了我才慢慢回房。
衛君璧正把沫沫放床上,溫柔地替她蓋上了被子。
我心裏突地一跳。
感覺很不好耶。
母性的光輝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未婚男青年身上吧?
出於對危險的規避,我開始無話找話,事事兒往陳淺淺身上引。
他一開始還認真回答,原來他跟陳姑娘不過是合作關係。我不死心,頗為哥倆好地繼續挖掘深層內容。
衛君璧俊臉上罩上一層青氣,好像近來他特別愛翻臉哦。
“師哥,這樣是不行的。”我一本正經地說:“你是青衣會堂堂的少主,要學會深沉,就算學不會也得裝深沉嘛。喜怒形於色你怎麼做大事?”
帥哥轟然倒塌。
我們就這樣你進我退地玩曖昧。老天,可是我一點都不想。現在的我隻愁日子過得太慢。
有時候我會悲觀地想,是不是應該壽星公吃砒霜自找死路呢?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
百無聊賴地挑著米飯,我唉聲歎氣。沫沫的厭食症間歇性發作,把她喂飽我已經沒有絲毫胃口了。
“要不要嚐一口?”衛君璧眼底含著笑意,替我斟了杯酒。
酒顏色淺綠,聞上去酒精味很淡,我興起,端起來一口便見了底。二錢酒而已,老白幹也不會醉呢。
一來二去不知不覺我已經喝了好幾杯,沫沫在大堂裏跑來跑去,叔叔嬸嬸爺爺奶奶叫得嘎嘣脆,客人們也許也覺得她可愛,個個都和顏悅色。
衛君璧的笑容越來越溫柔,終於他按住了我的手:“夠了,再喝你就醉了。”
“怎麼可能。”我不以為然,繼續傾斜小小杯子,一口喝幹才說:“這麼一點點那容易醉呀。”
他的手很燙,拇指緩緩地、似是無意地在我手心裏撓,我咯咯笑著往回抽:“好癢,不要。”
他的眼眸黝黑,隱隱有星光在閃。陡然放開我,他大步上前抱起了沫沫,我仍然坐在桌前,為自己倒了杯酒。
“青衣會中大亂,衛賢侄卻與夫人躲在這裏卿卿我我,好不羨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