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勇之法,以體察人才為第一,整頓營規、講求戰守次之。《得勝歌》中各條,一一皆宜詳求。至於口糧一事,不宜過於憂慮,不可時常發稟。餉項既不勞心,全劇精神講求前者數事,行有餘力則聯絡各營,款接紳士。身體雖弱,卻不宜過於愛惜。精神愈用則愈出,陽氣愈提則愈盛。每日作事愈多,則夜間臨睡愈快活。若存一愛惜精神的意思,將前將卻,奄奄無氣,決難成事。
對於帶兵的方法,要把體察人才放在第一位;整頓營規,講求戰守為其次。《得勝歌》裏說的各條,都要一一詳求,至於口糧,不要過於憂慮,不可以時常發稟報。餉項既然不操心了,全副精神,講求前麵講的幾件事,再行有餘力,就去聯絡各營,款接紳士。身體雖然比較弱,卻不過於愛惜;精神越是用還越精神;陽氣越提越盛;每天越多做事,晚上睡覺時就會越快活。如果存一個愛惜精神的念頭,想進又想退,奄奄沒有中氣,決難成事。
親族往弟營者,人數不少,廣廈萬間,本弟素誌。第善乩國者,觀賢哲在位,則卜其將興;見冗員浮雜,則知其將替。善乩軍營亦然。似宜略為分別:其極無用者,或厚給途費,遺之歸裏;或酌憑之撰,而主者宴然不知其不可用,此宜深察者也。附近百姓,果有騷擾事情否?此亦宜深察者也。(鹹豐八年三月三十日)
親戚族人當中去弟弟軍營的,人數也很多,安得廣廈千萬間,這本來就是弟弟一直的誌願。但是,善於觀測國家大事的人,看見賢人哲士在掌權,就可以預見國家將會興旺;看見多餘的官員寵雜相處,就可以預見國家將會衰敗。善於觀測一個軍隊也是如此,似乎應該區別對待:很無能的,或者多送點路費,遣送回家;或者租民房,讓他們住在軍營外麵。而帶兵的人茫然不曉得已不能用了,這是需要深自省察的。附近百姓,真有騷擾的情況嗎?這也是需要親自省察的。(鹹豐八年三月三十日)
治軍總須腳踏實地,克勤小物,乃可日起而有功。凡與人晉接周旋,若無真意,則不足以感人;然徒有真意而無文飾以將之,則真意亦無所托之以出,《禮》所稱無文不行也。餘生平不講文飾,到處行不動,近來大悟前非。
治理軍隊要講究腳踏實地,隻有從小事做起,才能一天天積累而有所功績。凡是與別人接觸周旋的,如果不以誠相待,那就不足以感人,但僅僅有誠意也無法表達,《禮》所說的“沒有文采,行而不遠”就是這個意思。我生平不講究用文采修飾自己,到處行不通,近來大悟以前的過失。
養吾正氣,防其邪氣。
培養軍隊的的正義感,讓軍人深信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是正義的,所參加的戰爭史“正義之戰”,防止動亂軍心的思想漸入。
善吾和氣,防其離氣。
以人和為治軍之本,搞好軍內團結,使上下一心。防止上下離心,諸將不和,否則必至於敗。
練吾膽氣,防其恐氣。
把軍隊練就成一支有膽氣的戰鬥強軍,防止恐懼怯戰之心吞噬軍隊的鬥誌。
嚴吾剛氣,防其嬌氣。
軍紀必須要有威嚴,嚴整軍容,培養全軍的陽剛之氣。防止驕傲自滿之心在軍中流傳。
諭義奪心。
兩軍相對,我軍應當大造輿論,宣傳自己是正義之師,自己出師目的是為了禁殘止暴,救民於水火,揭露對方殘暴無道,以瓦解敵方軍心。
諭威奪氣。
戰前宣揚自己的軍隊是如何的強大,將帥如何英明,三軍如何團結,裝備如何精良,給敵強大的心理威懾。
先聲奪人。
兩軍交戰,我方先作出巨大的聲勢,讓敵方感到我軍的強大,使他們喪失勝利的信心與鬥誌。
挫敵人銳氣。
兩軍交戰,我軍要力爭首勝,以挫敵人的士氣。
和城已克,大藥裕溪口、西梁山兩處俱難站腳。若得廬郡速下,則江北可一律肅清矣。雪琴已派水師三營進清剿湖。若弟能派四千人助圍廬郡,東路多公更易得手,但須與守巢縣之兵聲氣聯絡,萬一有大股援賊上犯,我之局勢本緊,方能立於不敗之地。至弟欲親率五千人南渡,助攻蕪、魯,則斷不可。用兵以審勢為第一要義。以弟軍目下論之,若在下遊采石渡江,隔斷金陵、蕪湖兩賊之氣,下窺秣陵關,是為得勢。若在上遊三山渡江,使巢、和、西梁留守之師與分攻魯港之兵隔氣,是為失勢。餘已調鮑公全軍與季弟會攻蕪、魯。弟軍破西梁山後,將巢、和、西梁山三處派兵守定,即作為弟軍後路根本,然後親率七八千人由采石渡江。聞太平府城已拆,該逆毫無守禦,應易收複。弟駐軍太平一帶,與隔江和州、西梁之兵陰相犄角。水師自裕溪口起至烏江止,聯絡屯紮,兩岸亦易通氣。如此布置,則弟軍上可夾攻東梁、蕪湖,下可遠規取金陵,似為得勢。餘意如此,弟再結詢熟於地形者,或親赴南岸一看,乃是定局。其渡江之早遲,由弟自行酌度。或待廬州克後,或廬未克而先渡,弟與多公函商行之。至進兵金陵之早遲,亦由弟自行審察機勢。機已靈活,勢可酣足,早進可也;否則不如遲進。與其囤兵城下,由他處有變而退兵,不如在四處盤旋作勢,為一擊必中之計。兄不遙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