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羽落宮(1 / 2)

溯溪隨著黑衣人默默趕路,一路無話。

若是宮主有急事,自己肯定是要去做的,畢竟她再怎麼捉弄自己,也是有著三年的養育之恩;就是怕那個不正經的師叔,就是有什麼芝麻大的小事,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從千裏之外將自己召回,更何況自己現在本在刑房中受罰,若是被父親知道了,那豈不是更麻煩……

父親……想到這裏,溯溪竟是打了一個寒顫:羽落宮本是敵國的一大宗派,在當地有著不小的勢力。父親身為本國皇室宗親,若是知道了自己叛國,還不知會怎樣呢……至於結果,溯溪不敢再往下想。

經過兩個時辰的趕路,二人終於停在了一個燈火通明的大殿前,溯溪頗為自覺的站在門外,等著宮主傳喚。

過了一會兒,有人走了過來:“副宮主,宮主要見你。”

“知道了。”波瀾無驚的回答,溫和的笑容,宮主見了應該會很滿意的吧?

自嘲般地撇了撇嘴:自己什麼時候開始討要她的歡心了?

溯溪微微調整了一下慌亂的心神,推開門,走了進去。

言羽落似是已經等待了多時,表情有些微怒。

溯溪也無暇顧及其他,在言羽落麵前單膝跪地:“宮主。”

言羽落掃了溯溪一眼,口氣淡淡的遣散了其他人:“你們都下去吧。”

待到這偌大的房中隻剩下言羽落和溯溪二人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的微笑:“還不見過主人?”

單膝跪地的溯溪聽到“主人”二字時身子輕輕的顫了顫,隨後竟將另一條腿也放了下來,雙膝跪在地上,恭敬的喊道:“溯溪見過……主人。”膝蓋中的碎瓷片還嵌著,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可那言羽落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聽到這句話後,臉色微變,指間發出一股淩厲的指風,將溯溪的身體高高地拋起,最終撞到了房間另一麵的牆壁上。

溯溪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顯然是受到了重創。嘴角溢出的血也不擦,他費力地搬過雙腿,又擺出一個跪姿,對言羽落顫聲道:“謝主人指教。”

言羽落輕輕地歎了口氣,對溯溪道:“你過來。”

言羽落的命令,溯溪哪敢怠慢。他膝行至言羽落的腿邊,低著頭,等言羽落交代。

雖說溯溪在人前是輝煌至極的副宮主,在私底下卻是言羽落腳邊卑微的奴隸,這便是三年前溯溪與言羽落的私人約定的一部分。

言羽落似乎對溯溪的表現很是滿意,柔聲道:“本宮最近要有事外出幾天,你就不必每天來這裏了。”

溯溪仍舊低著頭,心中卻是一陣狂喜:太好了,這樣就不會被父親揪住“逃刑”的罪名了。卻不知,在林府中,自己的父親正站在月光下,拎著刑棍等著他回來。

言羽落見溯溪半天沒有反應,一掌拍在溯溪背上,怒斥道:“怎麼不答話?這三年規矩都白教了?”

“是,是溯溪忘記了,請宮主責罰。”硬生生接下言羽落的那一掌,溯溪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起來。

“責罰倒不必了,畢竟你一會兒還要回去,若是被你父親發現,就有些麻煩了。”言羽落說完這句話,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一般:“你的父親……他還好嗎?”

溯溪心中一暖:“家父還好,多謝宮主掛念了。”

言羽落還是沉默著,似乎對這次溯溪的不敬絲毫沒有不滿。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才對溯溪說道:“你先回去吧,天色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