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元 《血的聖歌》(2 / 3)

“你問吧。”

汀濘點了點頭,坐到了他的對麵,動作熟練的拿出了錄音筆,打開了開關放到了桌子上。

“你叫什麼名字?”

“樂淙。……天主教神學院的學生,今年27歲。”

汀濘點了點頭,他到是很配合,連自己準備要問的都回答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聖彼得?(聖彼得大教堂,此處簡稱)”

樂淙看了看對麵的女調查官,顯得很尷尬,畢竟自己偷偷潛進聖彼得的行為實在是很幼稚。

“我和朗……”樂淙的話停在了一個名字上,那是他最沉痛的傷,眼睛不禁有些濕潤。

汀濘故意看向了一邊,給了他一個擦去眼淚的機會,失去朋友的痛苦汀濘此刻也在感受著,她很明白這不是軟弱而是一種疼痛,心靈的疼痛。

“……我們隻是貪玩,所以才在前一天晚上偷偷溜進了聖彼得大教堂。”樂淙說著低下了頭。

也許他做夢也想不到,隻是一時的貪玩卻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朋友,而且那個朋友還是為了救自己而被怪獸吃掉了,他永遠都無法忘掉朗被那隻肮髒的怪獸吞進肚子裏的情形……

屋子裏一片寂靜,失去的痛苦籠罩在他們的身上,無法揮去,子都那淺薄的微笑在鮮血中綻放,那雙血色籠罩的眼睛帶來的是生命的終結,六年前悄然失蹤了,六年後再次出現,卻是這樣的場麵……

玫瑰滿布的花園裏,子都和彌都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花園裏英就正在等著他們,身旁的血獸呆呆的站著,沒有思想的饕餮,除了殺戮和食欲它們什麼都沒有。

“它怎麼還在兒?”子都不解的看著那隻低賤的生物,它和這個高雅而瑰麗的花園一點也不相配。

英就幽然的笑了笑……

血獸猛吼叫了來,似乎是由於某種痛苦讓它無法平靜情緒,緊接著令子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血獸的腹部似乎有東西在動,很快蠕動凝聚到了一點,像尖利的針一樣的血色利刃刺穿了血獸的腹部,切開了長長的切口,驀然,血獸的身體像被膨脹開了似的爆開了,腥惡的血濺的到處都是,一個身影握著長長針芒站在血獸的殘骸裏,然而血獸的碎肉和鮮血卻都沒沾到他的身上,而是跟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浮在半空中……

那人笑了,穿著修道士的長袍,帶著雙瞳的血色,笑了……

“你不是一直很相見另一個saber嗎?”子都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子都身後傳來了一聲音,一那位紳士依就穿著他那身黑色的外衣,帶著鴿血紅的玫瑰領扣緩緩的走來了,“他就是。”

子都看著血肉碎屑中的人,驀然的笑了起來,“不錯的能力嘛。”

彌笑著跑向了那個人,當他跨出了一步之後,浮動在他身體周圍的血和碎肉凝結到了一起,變成了無數血色的針飛射開來,刺進了地麵和桌椅中,子都握住了一根刺向自己的血色的針,在它被握住的同時化成了一灘血,順著子都的指縫滴落了下來。

“哥!”彌跑了過去,抱住了對方的脖子,開心的叫著。

子都一直知道有這樣的一個saber存在著,彌的哥哥,master的另一個saber。

“謝謝你的誇講,第一次見麵,真是有些煞風景。”對方說著看了看四周腥惡的血肉,以及子都手上的血,笑了笑,“我叫,朗。”

子都微笑著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自己的master,“我的測驗通過了?”

作為子都,彌,朗這三個saber的master的這位紳士擁有著在吸血鬼族群中高尚的地位,兩百年,前他是吸血鬼族群中的佼佼者,兩百年後,他更是吸血鬼群的領導人,他的名字叫做——李。

李淡然的笑了笑,依舊保持著紳士的儒雅與風度,“子都,我一直都很相信你,隻不過長老們說你要接受一定的測驗,以證明你的忠誠。……你是不同的,你更出眾……”李說著看了看英就和朗,很明顯這樣的說法他們倆是不可能接受的,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你身上流著十二門徒之血,在我吸食你的鮮血時,我就感覺到了你的獨特。……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希望你的忠誠會像你的鮮血一樣出眾。人類並沒有給你起碼的尊重和平等,因為你的血,因為你的受洗之名,賣主的猶大,叛徒之血,諸如此類……可是在我們的族群裏,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不公平、不平等,你選擇了成為我的saber,而我作為你的master,給予你的不隻是無尚的能力,還有人類無法給予你的——尊嚴。”

子都笑了笑,他並不在乎什麼尊嚴、平等,如果說他真的在意什麼,那麼隻有樂趣。在他十四的時候,作為時之守護的一員,其它的十一個人已經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了,也就是說他生活的圈子裏已經被樂趣了,而現在他找到了更大的樂趣……

“我的master,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這麼多,我是你的saber,對的忠誠是由我身體裏的血中萌發出來的,無論你信不信任我,這都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子都帶著瑰麗的笑容看了看英就和朗,這些話他隻是說給他們聽的。

李點了點頭,“這很好。”說著,李對眾人說道:“……族長的命令已經很清楚了,你們去完成你們的任務吧。……英就,族長,也就你的master有一項特別的任務交給你……”

英就頷首應道:“請講,我一定全力完成。”英就對於他的master的忠誠無用質疑,李一向很明白。

“把他帶回去。”李的表情很嚴肅,也很堅決。

英就明白李說的是誰,可是英就的眼中還是明顯透著不甘,然而出於對master的絕對服從,他可以去做任何事。

“明白了。”

李點了點頭,他相信隻要英就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轉而他看向了朗,他似乎已經察覺出了朗對子都的存在不太高興,在聽了剛剛自己的一番話之後,更是如此。

“朗,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快回來的。調查的怎麼樣了?”

“master,我已經找到了。”朗的笑容很皎潔,有著和彌一樣的童稚,沒有英就的冷酷,也沒有子都的高貴,卻有著一種陽光的灼熱,以及自信。

李笑了笑,是一種喜悅,兩百年了,被擱置了兩百年的計劃終於就要實現了,人類也好,純血一族也好,最終都將成為吸血族的臣民,這是唯一的結局……

病房裏,談話還在繼續,汀濘並不想去揭開受傷者的傷疤,可是作為特調部的工作,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你是在教會孤兒院長大的,是嗎?……聽說你有一半猶太血統。”

樂淙點了點頭,“院長說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在那兒了。”

汀濘盡量把話題說的輕鬆一些,雖然眼前的這個人現在的身份是“嫌疑犯”。

“瑪農神父……你認識的是吧。”

樂淙抬起了頭,看著汀濘,茫然的點了點頭,“他是神學院的校長,也是我們的講師。……他也跟你一樣,是時之守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