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元 《血的聖歌》(3 / 3)

穌茚做夢也想不到這個可愛的女孩子帶來的卻是這樣可怕的結果。

彌走到了穌茚的麵前,蹲下了身子張望著她的無神的雙眼,點了一滴她的淚,舔了舔,“嘿嘿……這就是眼淚啊!”

“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穌茚恐懼的回了過了神,向牆角爬去,一邊哭一邊喊著。

“姐姐,彌不會殺你的喲,嘿嘿,跟我走吧……”彌伸手便要拉住穌茚……

“穌茚!”

彌的身後傳來了戰矍的聲音。

彌和血獸齊齊回望向戰矍,彌笑了起來,“大哥哥,你終於回來啦,彌等了你好久囉!”

戰矍手中的泰迪熊掉在了滿地的血汙中,血色在瞬間蒙上了他的雙眼,血色的刀刃在他的手中凝結,血色的光芒掃過空間的裂口,血獸慘叫著被切碎,碎肉發出腐臭的味道。

“好棒哦,大哥哥好棒哦!”彌拍著手跳了起來,臉上顯示著喜悅。

戰矍的刀刃直刺向彌,彌的身影在瞬間消失,隻有一抹光影帶著風從戰矍身邊經邊,鮮血從戰矍的腰部噴然而出,戰矍踉蹌著站定,雖然很痛,可是腰上的傷口卻很快愈合了,彌站在他身後,血紅的雙瞳,臉頰上沾著戰矍的血,鮮血順著血刺滴著……

穌茚看著戰矍的樣子,看著他剛剛受了傷的地方傷口已經消失了,不禁呆住了,“哥……”

“穌茚,你受傷了嗎?”戰矍伸出手要拉住穌茚,可是穌茚卻躲到了牆角,避開了他的手。

“別過來,別過來!……怪物,別過來!走開,不要殺我,走開!”穌茚哭著乞求。

戰矍驀然握緊了手,轉眼瞪向彌,“為什麼要殺他們!”

“大哥哥,我們來玩嘛!來啊!”彌說著又一次衝向了戰矍,這次的速度又比之前的快了許多。

戰矍的雙眼已很難捕捉到她的行動方向了……

聖彼得大教堂裏,空氣幾乎凝結了,子都凝視著架著自己手中血劍的賽蒙。

“你真的很討厭。”

子都的話音剛落,賽蒙手中的劍已經被他的血刃砍斷了,血色的光劃開了賽蒙的胸膛,賽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啪——

一聲槍響,子都的身體微微一怔,他轉眼看向自己的手掌,一個帶有些許燒痕的洞出現在了他的手上,彈殼落在了他的腳邊,汀濘的眼睛正怒憤的瞪著他。

然而瞬間,手掌上的洞消失了,一切恢複到了原樣,子都的手好像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除了有一些血跡留在上麵,證明那裏曾有著一個傷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留下。

汀濘震驚的看著子都,可怕的力量,賽蒙踉蹌著站了起來,咳出了一口血,喘息著望向站在麵前正輕蔑的望著他們的子都。

樂淙完全驚呆了,怎麼可能,傷口就這麼好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自己似乎看到了血肉慢慢的長在了一起,那樣的景象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很完美吧。”子都微笑著看向賽蒙和汀濘,“saber的力量,人類無法達到的完美。比你們這些門徒的力量更讓人欣賞吧。”

“子都,你的話太多了。”英就冷冷的對子都說道,站在懺悔室頂上的他像個騎士似的提著長矛,冷漠的看著子都。

子都冷笑著搖了搖頭,“英就,別這麼嚴肅嘛,沒有樂趣的工作,我會覺得無聊的。”子都的笑意中透著對於這個教堂裏存在的時之守護的不屑與無視。

教皇靜靜的站在子都的身後,看著他,不發一言,平靜的麵對著將要發生的事,死亡並非終結,死亡隻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

“別再輕舉妄動,不然我會打穿你的頭。”汀濘警告著子都,其它的門徒們亦作好了應戰的準備,瑪農神父從昏蹶中醒來,踉蹌著站定握緊了手中的黃金鎖鏈。

看著這些嚴陣以待的時之守護們,子都不禁失聲大笑,好像在看一出可笑的鬧劇一般,然而瞬間,他雙瞳中的血色更加濃烈了,教堂裏刮起了逆襲的風,像刀鋒一樣在桌椅牆壁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桌椅裂斷,牆壁班駁,而每一個存在這個空間裏的人,身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割傷,血染紅了他們的修道士袍。

樂淙和朗身上也不同程度的被割傷,這樣的場麵樂淙真的完全被嚇呆了,連疼痛都顧不上了。鮮血滴在了地板上,血獸貪婪的舔著舌頭,似乎在微笑,注視著樂淙,朗轉頭看向了血獸……

英就亦低頭俯視著盯著血獸的朗……

狂風中兩個紅衣主教倒下了,喘息著蜷縮在一起,子都帶著一抹淺笑,舉起了劍,隨著紅色的光影劃過,兩個紅衣主教的頭顱從他們的身體上掉了下來,像球一樣滾著,掉在了汀濘和賽蒙的腳邊。

汀濘痛恨地看著子都,扣動了板機,激動的不停的開著槍,可是卻隻換來了子都的淡然一笑,子彈呼嘯著向子都射去,卻被他輕鬆的切成了兩半掉落在他的身旁,最後一顆子彈停在了子都的眉間,子都凝視著它,將它停在了半空中……

“還給你……”隨著子都一聲輕淺的笑語,以及他雙眼中猝然濃烈的血色,子彈像穿破大氣層的隕石一般射進了汀濘的胳膊裏,汀濘手中的槍被振飛了,同她整個人也被摔進了賽蒙的懷裏,兩人一並倒在了地上。

逆襲的風停止了,所有人都東倒西歪的癱倒在地。

子都好像是玩夠了,搖著頭笑著走向扶在講桌上的教皇,血色的劍瑰麗可怖。

“你是教皇,你應該是承襲了耶穌之血的人,來,跟我走,把你的血交給我們。”子都像夜晚出沒的鬼魅一般猙獰的笑著,那樣的笑容和他英俊的外表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教皇看著魔鬼的接近,依然冷靜,麵對死亡他並不畏懼,他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說道:“耶穌的神聖之血,絕對不會交給魔鬼所有。”說著,年輕的教皇拿起講桌上的筆,用力刺進了自己的咽喉。

汀濘震驚於教皇的舉動,想上前卻被賽蒙拉住了,汀濘疑惑的看了看賽蒙,而賽蒙則是一臉的冷靜,沒有半點驚愕。

“你……”汀濘無法理解賽蒙的冷靜。

賽蒙輕輕地搖了搖頭,“別衝動。”他把聲音壓的極低,隻有在他身邊的汀濘才勉強聽得到。

教皇倒下了,鮮血從他喉嚨的傷口裏流出來,很快便流成了一片。

英就從懺悔室頂上跳了下來,樂淙還沒來得急看清他的身影,他已經移動到了子都的身邊。

“為什麼不阻止他?”英就似乎很生氣,責問著子都。

子都無奈的聳了聳肩,手中的劍溶化成了血,滴落著……

“我怎知道他會自殺,saber不是先知,這點有待改進。”子都帶著淡淡的微笑轉身向教堂大門走去。

英就的身影如紅光一抹,出現在了子都的眼前,瞪著他,“你去哪兒?”

“回家,快要到下午茶時間了,我不想錯過廚師精美的黑森林蛋糕。”子都的話語就像是玩笑,可是卻也讓英就的憤怒到達了極致。

子都所站的地麵猛的下沉,本來平整的地麵出現了一個像被大石砸出的坳坑,子都的胳膊上破出了一道傷口,血順著他的手背流了下來,卻隻是眨間的時間,傷口消失了。

“喂,英就,這件衣服我很喜歡唉。而且……你覺得saber之間的傷害有意義嗎?你並沒有殺死我的本領,更沒有命令我的資格,你也隻不過是一個saber而己。”子都說話間回敬了英就一道傷口,血順著英就的眉心流了下來,那道赫然出現在英就眉心的裂口漸漸消失,子都擦著英就的肩走出了教堂,英就的憤怒在他殷紅的雙眼中表露無疑。

就在樂淙失神的看著子都和英就對峙的時候,巨大的陰影籠罩了他的身體,黏稠的液體滴在了他的外衣上,樂淙感覺到了不祥的來臨,驚恐的轉眼望去,隻見血獸張開了血色的大嘴,長長的獠牙赫然向自己襲來。

“救命啊!”樂淙喊著想逃,可是自己的修道士袍卻被血獸踩在了腳下,他動也動不了。

血色的大嘴向他飛快的逼近,樂淙抬起手擋在麵前,卻被別一個力量推開了,樂淙翻滾著撞到了台階上,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朗正那隻血獸叼在嘴裏,獠牙刺穿了他的身體。

“不要!……朗!”樂淙站了起來,衝向血獸,卻被身邊的瑪農神父死死的拉住了。

朗被血獸一點點的吞了進去,最終連露在外麵的一點指尖也消失了。樂淙痛哭著倒在了地上,他最好的朋友,他唯一的朋友,為了救他而被血獸吞食了。

英就氣憤的咬著牙,手中的長矛溶化成了鮮血,眼中的血色也消失了,英就轉身走出了教堂,血獸看見主人離開了,也蹣跚的跟著離去了……

教堂外,另幾隻血獸正在享受著他們的“美食”,白色的地麵被鮮血和殘肢覆蓋著……

彌的身影以難以捕捉的速度襲擊著戰矍,戰矍隻能勉強應負她的血刺,可是身上還是留下了數道傷口,然而每傷一次戰矍的動察力就在提升著,兩百來一直沉睡的血液在戰鬥中漸漸蘇醒。

聽覺,視覺,動察力,分辯力,在血刺對身體的反覆切割中變的越來越清晰,反應機能,運動神精在每一次的刺痛中變的越來越靈敏。

瞬間,戰矍清楚的看到了彌的身影,準確的預測了她的運動方向。戰矍的身影在瞬息間抽離了原地,出現在了屋頂,彌的血刺刺空,正在狐疑之際,戰矍俯身衝下,光影一閃,出現在了彌的眼前,一刀刺進了彌的心口。

穌茚看著戰矍的刀刺進了彌的身體,整個人被嚇的全身疆硬,她無法接受平時那麼溫和的戰矍居然殺死了一個人。

彌笑了,天真的笑容讓戰矍驚呆了……

戰矍被彌一拳打了出去,撞在了牆上,咳出了一口血,戰矍喘息著看向彌,隻見彌似乎毫無感覺的拔出了戰矍的刀,丟到了一邊,刀在落到地麵的瞬間變成了一灘血,彌心口的傷痕也在那一瞬消失了。

“大哥哥,你知不知道saber之間的互相傷害,是最沒有意義的。……彌很生氣,所以……你要付出代價。”彌說著眼中的血紅驀然濃烈了起來。

戰矍突然覺得自己進入了真空狀態,周圍的空氣好像全部消失了似的,肺部在不斷的被抽空、擠壓,無法呼吸的痛苦開始模糊了他的意識,眼前的景象變的灰暗,越來越不清楚……

“回家了,小公主。”一個聲音出現了。

彌轉眼望了望那個人,戰矍依稀看到了一個灰色的身影……

“為什麼?”

“因為我們要回去喝下午茶啊!……現在不用帶他走,另一個死了,我們需要再等等。”

彌跺著腳,喊道:“我才剛剛玩到一點點開心!”

“那就下次繼續吧!”灰色的身影牽著彌走出了屋子,“這裏多髒啊,回去之後要好好洗澡喔……你的衣服怎麼破了,要我的外衣嗎……”

隨著聲音漸漸遠去,戰矍的意識恢複了少許,能再次呼吸的感覺真的不錯,可是看到穌茚那麼驚恐的神情,戰矍一句話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