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單元 《血的聖歌》(1 / 3)

位於羅馬市的西北角,涓涓流淌了無數個日月的台伯河邊的城中之國——梵帝崗,是羅馬天主教的聖地,是上帝之城。據說這是耶穌十二門徒之一西門彼得殉難之處,因此為記念聖徒西門彼得而建造的世界上最大的教堂——聖彼得教堂,成為了梵帝崗的代表。

作為為教皇廳培神職人才,也可是說是培植教皇廳新鮮血液的天主教神學院就設在梵帝崗的西斯廷教堂裏。西斯廷教堂雖然沒有聖彼得大教堂的宏大瑰麗,卻有著它特別的意義,它曾經是羅馬教皇所用的私人經堂,裏麵陳列文藝複興時期許多藝術巨匠的珍品,其中更包括了米開朗琪羅和拉斐爾等著名藝術大師的作品。

在神聖與藝術的熏陶下,羅馬教皇廳的未來在這裏成長、學習、生活,站在神的麵前、站在米開朗琪羅親手創造的奇跡——西斯廷的天頂,巨幅的天頂畫把整個教堂推入聖潔的神的領域,還有他親手繪出的十二幅壁畫《創世紀》和《最後的審判》,那是米開朗琪羅的顛峰時代,也向世人印證了西斯廷教堂的神聖與特別。

米黃色的走廊邊,坐著一個身影,修道士的長袍被風輕輕的吹著,陽光從樹葉間透出,在他身上留下了點點斑駁,他雍懶的伸了個懶腰懷念著剛剛的一點點欣喜。

“喂!……樂淙!”朗揮著手跑來,“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老半天了!”

“沒有啊,我剛剛在寢室沒看到你,所以就出去了一下,然後就來兒啦!……找我幹嘛?”樂淙笑著說道,陽光般的笑容讓四周的空氣變得溫暖。

朗推了推眼睛,歎了一口氣,“我在找你嘛,所以沒在寢室。……我找你是想問問瑪農神父找你問話的事,怎麼樣,是不是發了很大的火氣?被叫去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朗是樂淙在神學院最好的朋友,作為一個擁有東方血統的人,在這個天主教的神學院裏似乎跟其它人都格格不入,隻有跟朗才能無話不談,這兩年來也因為他,樂淙才沒至於被悶死。

“還能怎麼樣,他讓我把聖詩從頭到尾念一次啊!……真是服了他了,我念著都想睡,你卻聽得那麼入神!”樂淙顯然是無奈到了極點。

朗笑出了聲,就知道會這樣,瑪農神父一向嚴格,就像鍾樓裏的樓沉默卻給人一種巨大不可侵犯的感覺,做為神學院的院長,樂淙膽感在他的唱詩課上睡覺,那真是自找死路。

“聽說了嗎?……明天有集會。”朗現得很興奮,跳上了走廊坐到了樂淙身邊。

“什麼集會?”樂淙有些茫然,對於一些新聞他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遲頓和愛理不理。

“真是受不了你!”朗受不了他的木納,怔了怔精神說道:“明天在聖彼得大教堂,教皇會出現,到時‘時之守護’都會場,利害吧!”

“真的?!”樂淙來了精神。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最可靠的消息。”朗壓底了聲線在樂淙耳邊說道:“一次能見到教皇和時之守護,可是我們夢寐以求的事,你想想將來我們畢業了,進入教皇廳,就跟那十二個人是同事了,真是想想都興奮!”

“十二門徒……與其做同事,我更想成為他們中的一員,那不是更好!”樂淙跳下台階,一付想大展拳腳的樣子。

“你少做夢了!”朗一句話擊碎了樂淙的幻想,“你以為時之守護什麼人都能當啊,你自己也會叫啦,十二門徒!……他們是傳承聖徒之血的人,耶穌的十二門徒的血世代流傳,這十二個家族每代的族裔裏最出色的那個才能繼承聖徒之名,以時之守護的身份為教皇辦事,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是望塵莫及!”

樂淙無奈的笑了笑,“想一想總行吧!……不過真棒唉,多威風啊,那塊金燦燦的鳶尾花十字架懷表,讓我帶一天我也開心死啦!”

朗看著他一臉陶醉的樣子,搖著頭笑了笑,真是個單純的家夥。

“那你明天跟不跟我去?”朗覺得其實根本沒有問的必要,別說是偷跑去了,就算是要埋伏幾天,他也一定會去的。

“當然!反正明天是周末,missa(彌撒)也就是我們的自修時間嘛!哈哈!”常常逃課的樂淙才不在乎這些呢。

轉角的牆邊,樹陰斑斑點點一個身影凝視著……

在這神聖的地域裏,他們的心中存著的是對外麵世界的幻想,五彩斑斕的幻想,可是事實往往並非如此,離開了伊甸園的人才會明白伊甸園的美麗與快樂。

站在公寓的對麵,看著穌茚的爺爺奶奶離開了,我才回到公寓裏,換下了一身血衣,鏡子前胸前掛著的鴿血紅寶石玫瑰鑲嵌的鑰匙來回搖晃著,這把看似像古董似的鑰匙是對我華嵐的最後承諾。

“李,你等著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我收拾著衣物,再一次要出發。這樣漂泊了二百年,為的就是找尋李的下落,這是我存在著的證明,對於我這樣一個所有的一切都被停止了的人來說,我的存在需要一種證明。

一切都被停止了,生命、時間、心跳、夢想,一切會流逝,會跳動的都停止了。曾經在數不清的深夜裏,我睜著眼睛到天明,沒有睡意,不會饑餓,不會受傷,不會死亡,契約隻存在於那無形的“絆”裏,一頭係著我,另一頭係在華嵐的手中,世間這樣存在著的我們擁有過許多,可是卻被另一個身影摧毀了,李,曾經的朋友,你讓我怎麼能不恨你!

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這樣活著的人隻有我一個,可是到了今天,我才知道自己的代號叫做“saber”,並且有著這樣代號的人不隻我一個。

樓下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看來是穌茚回來了,本不想道別,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道別,可是這次我想跟他們道個別,兩年多以來我在這裏享受著安寧與愜意,是該謝謝他們的。

“哥?”穌茚看到我從樓上走下來,覺得很好奇。

“穌茚……我要離開了。”我很直接的說了出來,言語比較笨拙的我並不會怎麼婉轉與人道別。

“為什麼?!”穌茚丟下了手中的包衝到了我麵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像是生怕我馬上就會消失似的。

“我有我的事要辦,對不起,穌茚。”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穌茚的眼睛心底湧上了一股深深的歉意,似乎我的離開對她是一種傷害。

穌茚漸漸的低下了頭,同時也鬆開了手,她不是一個任性的女孩子,當她明白一切無法改變的時候她會選擇放開。

“可以……再等一天嗎?”穌茚驀然抬頭望向我,期待著,“明天,是我的生日。”她小聲的說出了理由。

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對了,明天是他的生日,3月13日,我怎麼給忘了。

“好,我過了明天再走。”

她笑了起來,好像收到了一份夢寐以求的禮物似的,“嗯,好,太好了!”

我笑了,快樂可隻因一天的存在,隻是這麼簡單……

汀濘站在窗前,仍然回憶著那一抹紅影的來去,隻是一瞬,汀濘似乎看到了,那好像是一個人,可是這也太不可思異了,人怎麼可能來去無影,動作迅速到就如抹殘影,而且看血獸身上的傷口,那樣的傷口無論是力度還是速度來說,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連賽蒙這樣的劍術高手也做不到。

“除非是……”汀濘得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沒辦法相信的結論,她歎著氣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汀濘轉眼望去,賽蒙端著一盤咖啡和點心走了進來,銀質的咖啡壺裏醇醇的香味溢了出來,整間屋子裏充滿了溫暖的感覺。

窗外的夕陽散發著金色的光,印襯著天空,尤如一幅華麗的油畫,花呢質的歐式沙發邊水晶的台燈亮了起來。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呢?別忘了你現在是傷員,需要休息。”賽蒙的笑比咖啡的醇香更讓人覺得溫暖。

“沒什麼,隻是在想些事。……明天教皇的彌撒準備的怎麼樣了?”汀濘接過賽蒙遞來的咖啡關切的訊問著。

“安心休息,汀濘小姐,彌撒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賽蒙笑著說道,“我這上司可不是白當的。……從此刻起,聖彼得教堂已經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作為特調部的總執行官,世界上最大教堂的主教賽蒙的能力和智慧絕對讓人無需質疑。在教皇廳的青年一輩中,無論是家世,人品,才能,賽蒙都可以說是無可挑剔,抱以溫和謙遜的笑容讓他有相當好的人員。

聖彼得大教堂是天主教的標誌,也是教皇廳的根基,位於城中之國梵帝崗中的聖彼得大教堂記載著天主教的輝煌與曆史,更是十二門徒之首西門彼得殉難之所,對於天主教及十二門徒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因此聖彼得大教堂成為了教皇廳特調部調查人員即被稱為時之守護的十二門徒後裔的聚集之地。

時之守護,守護著時間,守護著曆史,守護著信仰,他們的身體裏流淌著聖徒之血,是神聖的維護者。

賽蒙是西門彼得之血的承襲者,他以他從祖先那裏得到的智慧與才能守護著天主教的高尚。

賽蒙拿出了口袋裏的雕刻著鳶尾花十字架黃金懷表,表殼內側刻著羅馬數字“i”,是開始,是首位,是主導。

“下樓去吧,晚餐時間要到了。”晚餐時間對於十二門徒來說是神聖的,這是與主同在的時刻。

黃金質的懷表,象牙質的表盤,水晶的表盤蓋,鳶尾花形的烏金指針,奢華而珍貴突顯著時之守護的與眾不同,傾斜了的表盤,1點的被放到了正中,而普通表麵處於正位的12點卻向左邊偏離了,這是一記憶的延續,讓每一位承襲了門徒之血的裔們都記住,那個“12”是一個令人唾棄的存在,因為那個位置屬於一個叫做猶大的人,賣主的猶大,叛徒猶大。

“有他的消息嗎?”汀濘每次看到門徒們才擁有的那隻懷表時,總會想起一個人,那個失蹤了六年的人。

賽蒙收起了懷表,每次在麵對這個問題時賽蒙總是有種難以應對的無奈,“沒有。”

汀濘的神色黯淡了下來,其實早就該死心了,六年了,他的消失是必然的,像他那樣性格的人,根本無法背負著恥辱之血活在眾人鄙夷之中。

“別說他了,教皇廳的執法部已經正式開始調查這次的血獸事件了,血獸已經不再懼怕陽光,事情變的棘手了。……自從純血族的權利省與教皇廳達成了協議之後,一直都相安無事,可是我們雙方都乎略了吸血族的蠢動,血獸襲擊事件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可是它他懼怕陽光的弱點讓我們還有還擊之力,可是現在……”賽蒙的臉上蒙上了愁色,雖然汀濘明白他是在轉換轉話題,可是血獸襲擊事件的煩惱卻真的存在。

“人類已經再也經不起血戰的洗禮了,血天使的重生差點讓人類毀滅,我們已經再也付擔不起這樣的代價了。……日蝕症後群奪走了全世界十五分之一的生命,病症還在蔓延,死亡並沒有停止。”汀濘一想到在隔離區看到的那些病人痛苦的樣子就難以平靜。

血天使重臨時,那130分鍾的日食,帶來了比黑死病更可怕的疾病,這是惡魔的餘音,他要將生存在這個地球上的生命帶向無盡的黑暗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