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月醉拍月妖的胳膊,“你去上麵睡會吧,等大家都回來了我們還要去向家主請罪”。
“哦”,月妖站起身來向樓上走去,忽然回轉了身體問道,“不會有事吧”?
“瞞了上頭私自接任務,當然是要受罰的,但是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們有什麼事的,好了”,月醉打斷了月妖欲出口的話,不耐煩的將她往樓上推,“快去休息,快去快去,不要想些有的沒的······”
淺井本宅,四個人規規矩矩的跪在家主麵前,心懷忐忑的等著家主的懲罰。
“這麼說”,沉默了稍許,淺井輝開口道,聲音裏聽不出有多少怒氣,“你們是受了唐納德先生本人的委托才會在宴會結束後直接送了唐納德小姐去美國看設計大賽”?
“是的”,月醉恭恭敬敬的回答,“保護唐納德小姐在宴會上的安全並不是主要任務,我們接受的真正委托是送她去美國,並全程陪同,隻是沒想到······”
月醉的聲音小了下去,淺井輝心領神會,沉聲道,“隻是沒想到會有人膽大包天到在宴會現場妄圖劫持唐納德小姐”?
“家主”,這次回話的是月魅,“醉她不防被對方偷襲成功,剩下的事情便由我們自己進行,唐納德先生曾表示為了安迪小姐的安全,讓我們務必不要暴露她的行蹤,所以,我們才會任由外界傳言而沒有出麵澄清”。
“好了,我知道了”,淺井輝揮揮手,“其實從唐納德先生沒有任何動作我便猜得出大概了,隻是沒想到你們居然真的如此大膽”。
“多謝家主寬容,我們以後不敢了。”月醉俯低了身體,清聲道。
“嗯,這件事就揭過去吧,那個妄圖劫持的家夥,你們抓到了吧。”淺井輝端起麵前的茶,輕呷了一口,似是漫不經心的道。
月醉將頭埋得越發的深,垂下來的劉海擋住了她的麵部表情,也遮住了她嘴角的那抹笑,“不,沒有”。
“是麼?”淺井輝的語氣也有些莫測,深邃的眸子注視著麵前異常恭敬的女孩,良久,歎了一口氣,“罷了,這件事我不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是。”月醉平靜的應了聲。
這件事不了了之。
隻是事件的過程始終撲朔迷離,沒有任何一方給出明確的解釋,大家隻知唐納德小姐安全回家,而唐納德先生也並沒有與淺井家為難。
大家唯一清楚的便是,“麗花保鏢”因為這次的失敗,她的優秀成績將徹底成為曆史。
“如此,以後我就是無業遊民了,你們要養著我啊。”月醉盤腿坐在沙發上,以一種局外人的眼光看著報紙上對自己的負麵預測,然後厚臉皮的開始傍大樹。
“你還要我們養?”月魂瞥一眼順杆往上爬的某人,毫不客氣的揭穿道,“唐納德先生給你的傭金足夠你坐吃等死一輩子的”。
“哎呦”,月醉捏了蘭花指,指尖直對月魂,“那可是人家的贖身費,是要還給淺井家的”。
“那也應該還有盈餘才對啊。”單純的月妖寶寶總是在無意識間切中要害,殺人於無形。
月醉悻悻的蜷縮在沙發的一角,扯著頭發苦思冥想自己以後的生活來源。
當那封要求退出淺井家的書信送到鬼堂的上屬部門後,月醉毫無意外的被再度喊到了本宅。
淺井輝麵色不渝,指著麵前桌上的文件,冷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月醉垂下腦袋,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娓娓道來:“家主,根據淺井家的規矩,我可以在年滿十五後決定去留,一百萬美金我已經按照程序存到了鬼堂的賬戶上,信封裏有存根。”
淺井輝麵色鐵青的聽月醉說完,湛藍的眸因為怒火的渲染而泛出深沉的顏色,“你的意思是,要永遠脫離淺井家?”一字一頓,皆是充滿了力道。
月醉不緊不慢的跪坐在淺井輝麵前,“家主,月醉感念您當年的收養之恩,若不是當年您將我帶走,現今我就會是龜縮於人後的工藤家二小姐,您給及我的一切我都銘記在心,這些年我努力學習一方麵是為了武裝自己,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報答您。現在我已經不能再為淺井家服務,便用最後一筆傭金換了自己的自由,也還了淺井家的債,從此我將是最普通的學生,不用再周旋於我所看不懂的上流社會。”
淺井輝放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上麵青筋暴起,顯然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怒火,“這件事你想了很久了吧,你就這麼想離開”?
“家主,我想離開。”月醉抬起頭讓自己直麵那雙沉澱了智慧和時間的雙眸,說的輕聲卻堅決。
“你”,被月醉這麼一看,淺井輝心中的怒火反而熄了不少,他深呼吸一口氣,刻畫了滄桑的眉宇間染上一抹猶豫,“有件事,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難得見一向果決鐵血的家主有此猶疑的一麵,月醉心中一動,隨即便明白了什麼事,微微一笑,主動接下了他的話,“是,家主,也許,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