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耀,她總是這樣耐心的哄著。
因為伊之幽知曉唐耀年紀還小,或許是第一次遇見她這般真心待他的人,所以即使性子沉悶也會把情愛宣之於口。可等唐耀慢慢地長大了,接觸到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再想起往昔,就會覺得曾經的誓言和情愛也不過如此。
一個男人這一生不可能隻對一個女人動情。
前世,她未曾教過養子這些,所以那個孩子變成了一個癡情種,寧可要美人也不要江山。
她不願意唐耀變成這樣。
情愛這種東西,不該是用來牽絆住人心的。
“嗯。”唐耀低著頭,拚命的隱藏內心的情感和迷茫。
他拿這樣的伊之幽絲毫沒有辦法。
她比他小很多,可卻比他懂太多的道理。
難怪祖父曾說,寒門難出才子,因為很多人出生得到的東西就不一樣。
即使明白祖父說的沒有半點虛假,他卻依舊不願意相信命。
“徐老七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有熟人帶進來。”伊之幽微微眯眼,“往後少爺您用膳食得小心一點,這個人能做一次自然也能做第二次。”
唐耀點頭,“知道了。”
伊之幽沒有再多言,而是起身給唐耀泡了茶水後,才從屋內離開。
院內的人已經走的幹幹淨淨了,而她抬起頭又看了一眼滿天的星辰。
北極星高懸,光芒依舊黯淡。輔星的光芒幾乎快要掩蓋住主星。
伊之幽挑眉,看來這大楚如今當真是內憂外患,而小皇帝的處境更是讓人堪憂。
不過,這和她沒什麼關係。
翌日,伊之幽便去了廚房,並沒有和往常一樣拿了膳食就離開,而是和長工們一起用飯。
對於伊之幽的到來,起初周圍的長工們還有些不習慣,因為伊之幽坐下之後陳三郎也坐在了她的旁邊。
陳三郎在莊子上混了多年,說話絲毫沒有拘束,他和伊之幽說起了最近的聽聞,“我今兒一早去鎮子上聽說了個事,都說方家的小少爺不行了,連祁大夫都去瞧了,說是讓方家準備壽材,最後還被方老太太給罵了一頓!”
周圍都是常年在鄉下的人,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好奇,更是有人搶了陳三郎的話頭說,“我也聽說了,他們說這都是報應啊!”
“報應?”伊之幽好奇的看著那位長工,有些不解。
陳三郎撇了撇嘴,又把話頭搶了回來,“你剛來所以你不知道,方家的二少爺是個怪物,吃的東西怪怪的。”
這下本來吃飯吃的津津有味的眾人,在聽了這個消息後都停下了動作。
甚至有人說,“三郎,我們在吃東西呢,你可別說了!”
陳三郎嘿嘿一笑,立即轉移了話題繼續說,“那我說這個方家小少爺。”
“他啊,聽說這次病的挺嚴重的,方家甚至還請了和尚和道士到家來誦經燒香,這小少爺的病情都沒有半點起色。”陳三郎又道,“前幾日說要給方小少爺娶個媳婦衝喜呢!”
“衝喜?”有人接了陳三郎的話,“衝哪門子喜?人都不行了。誰若是嫁過去,那就成了小寡/婦了!”
他說完,周圍的人都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