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出了他隻有一人，費玲瓏。
費家最受寵的孫女、費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費澤的妹妹——費玲瓏。
費玲瓏腳上被上了鐵鏈，拴在屋子中間的梁柱上。
韓立人已經打開了食盒，從裏麵端出三個菜，兩幅碗筷擺好，下筷吃了起來。
“為什麼？”
韓立人咀嚼的動作一頓，放下才吃了一口的飯菜，有些遺憾的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問。”
費玲瓏眼睛裏已經沒有了驕傲，沒有了嫵媚，沒有了算計，甚至沒有半分神采，隻是一片空洞的問道：“為什麼？”
她是費家老祖宗最疼愛的孫女，即便是聯姻也是提前來離陽了解情況，可是為什麼會這樣？費林之找死就算了，為什麼會連累到他們？費澤是自己兄長，為什麼走時丟下了她？費家是自己的生長的地方，為什麼沒有人來救她？韓家是她的踏腳石，韓立人是被她捏在手心裏，對她言聽計從的玩物，為什麼現在會這樣？
為什麼事情會這樣？
韓立人轉身麵向她，臉上還是招牌性的帶著一點點羞澀靦腆的笑意，然而眼底卻是一片冰冷，“你不是喜歡做韓家少夫人嗎？很快就可以如願了。”
費玲瓏沒有說其他話，依舊盯著他，韓立人有些失望，還是解釋道：“費家想和我們聯姻，即便是現在出了事也還是有這個打算，你留在這裏，是人質，也是費家給出的誠意。很顯然，費家是想以你換取韓家的信任。”
費玲瓏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她知道，她早該知道。早在費澤拋棄她獨自逃回去她就該知道的，隻是她不願意相信。
韓立人“安慰”她道：“放心，你還會是韓家的少夫人，是我韓立人唯一的夫人，隻是要以我喜歡的方式。”
費玲瓏沒有哭過，驕傲如她怎會做哭泣這種事？即便身上衣衫有些淩亂和不潔淨，但她的臉上依舊美麗如初。她對自己的長相一直極為自信，否則也不會讓費陽心心念念，否則也不會有自信可以迷住韓立人。
韓立人上前，彎腰捏起她的臉，說道：“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之前我，懦弱、無能、書呆子。我說過，我若是變了一個樣子，你不會習慣。看，果然如此吧。”
沒有嘲笑，卻勝似嘲笑。
費玲瓏忽然神情猙獰道：“我沒有！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韓立人臉上帶著幾分戲謔，“你想要韓家？我不歧視女子，隻是你這樣的女子也敢想學女帝一步通天？”
千古以來隻有一個女帝——北方女帝。
韓立人忽然鬆開她，像是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從袖子裏抽出一條絲巾仔細的擦著手。
“你現在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苟且活著還是痛苦的死去，別想著引人進來，這裏是韓家，不是費府，她們能做的就是給你陪葬。”
韓立人說完推門走了出去，合上門前嘴裏輕輕吐出三個字：“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