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府送來的請帖,是費林之的?”
春曉隨口問道,有些不解。
蘇世玉揮開折扇,一臉神機妙算的模樣道:“蘇家在離陽待了幾年了,定安王可沒有要請過我,如今費林之一去王府,這個定安王就邀我去,你說不是費林之的主意還能是誰的主意?”
費林之為什麼要假借王府之名邀請蘇世玉?
費林之是費陽之父,費陽在長安閣鬧過後便死在離陽,這種巧合擱誰身上誰不得懷疑?春曉不是愚鈍的丫鬟,自然很容易想明白,遂問道:“公子準備如何拒絕?”
“拒絕?為何要拒絕?邀請我的不是費家,而是定安王,若是拒絕,被扣上一個目無王法的惡名該如何是好?”
蘇世玉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絲毫看不出膽怯。
“不行,公子都明知有惡人布下陷阱,再去豈不是...”
春曉還未說完就被蘇世玉揮手打斷:“安啦安啦,你以為我們定安王是個一無是處的傻子嗎,他既然發出了請帖,自然就是敢確保我的安全。再說是去定安王府,又不是去費家,費林之在王府勉強是寄人籬下,又如何算計我?我看充其量就是他想借定安王之勢,探一探蘇家的底細,順便再來看看我是不是殺害他那個傻兒子的凶手,當然是不是都不重要,反正他已經認定是咱們蘇家了。”
春曉嘀咕道:“那公子還去。”
蘇世玉扇子一合,敲了一下自己腦門歎道:“無聊啊,得珍惜這點無聊的時間,找點事做啊。”
春曉是不知道自家公子神神叨叨的念叨什麼,隻是既然沒有危險,那公子去哪裏她們也管不著。
第二日蘇公子早早便起來,還讓府裏人準備了一份不大不小的禮物,一臉樂嗬的上了定安王府。
王府的管家親自上來迎接,看得出趙成的確入坊間所傳聞的,求賢愛士,再加以時日,便可以明君自稱了。
“定安王恍然邀請在下,也來不及準備什麼得體的禮物,王爺可莫要怪罪。”
蘇世玉挑挑揀揀,臉上堆著笑容,說得可官方了。
趙成麵相極為剛毅,即便是含笑也能讓人想到寧折不彎這樣的詞語,所以一般人不會在他麵前打趣,而蘇世玉卻像是毫無顧忌,說得坦誠,笑得也坦誠。
趙成毫不在意,他身邊的人似乎也不在意,隻是自蘇世玉踏入涼亭便一直盯著他。
正是費林之。
蘇世玉嬉笑完似乎才看見費林之,臉上有幾分疑惑,看向趙成。
趙成正欲開口介紹,費林之兀自的說道:“費陽之父費林之,無名小卒,蘇公子怕是不認識。”
蘇世玉想了想,一本正經的道:“還真不認識,但費陽我知道,運氣挺不好的,費伯父節哀。”
費林之看著他,直到他一字一句的說完,忽然笑了起來:“還說這些幹什麼,豈不是掃了王爺的興。”
蘇世玉點頭讚同。
這是兩人第一次碰麵,各懷心思,卻和和氣氣,和氣生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