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回府嚴青山就迎了過來,“何時起身?”
鄧家事了幾人就起身前往荊州,這個是三人早已有的共識,所以也無須解釋太多。說到底荊州才是藺王爺此行南下的目的所在。
“這幾日將小嚴公子一人丟在念府,莫不是受了冷落?”
念岑溪心情不錯,還開起了玩笑。
嚴青山正色的看向她,還未開口藺桓便說道:“稍等幾日,看戲總要看全套,等鄧家接手了巴邑一處之後,便起身至荊州。還有這幾日讓宗如海來一趟,寒蟬的勢力也要重新布置一下。”
嚴青山點頭,又匆匆鑽進屋裏。
在益州的這段時間,無論是去鄧家還是到費家,嚴青山都被兩人刻意丟下,為的就是隱藏起藺桓身邊這一大助力。足夠隱秘才有出奇製勝的效果。藺王爺目前身邊可用的不多,能暴露的更少,所以小嚴公子更顯得極為珍貴。
嚴青山回屋後,藺桓和念岑溪原本是應該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行去,可藺桓卻是跟著念岑溪後麵,沒有離去的意思。念岑溪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詢問的意味鮮明。
藺桓頓了一下,像是在措辭的說道:“沒什麼,在念府停留了數日,臨行前要不要去祭拜一下尊上?”
念岑溪駐足看向他,藺桓不自然的將視線偏向右側,聚焦在一朵凝聚出粉色花苞的花骨朵兒上,有些生硬的說道:“先前猜忌,多有得罪。戰亂之時念氏夫婦也為前線的將士們出了不少物力財力,我雖未親自上過戰場,但多少了解一二,既然來到了此處,於情於理都應該祭拜一下。”
“好。”
念岑溪耐心的聽他說完,隻淺淺的回答了一個字。
藺王爺習慣於這個女子時而頑劣一下,時而清冷,但還是為接下來的事震驚。
念岑溪父母、念氏夫婦的的墓穴既然隻是在念府後山的一塊小山丘下,隻有一個小鼓包,一方墓碑,刻著“念氏夫婦”四個字,一筆一劃,不偏不倚。
這裏很幹淨,連祭品都是新鮮的,很顯然有人來此打掃過。
念岑溪隨手將一兩根冒頭的野草拔掉:“秋鸞比我有心,在鄧家那幾年,這個小丫頭每年都會偷偷跑出來,說是要上街買胭脂水粉,其實是來替我父母掃墓,我豈能不知。”
藺桓有些不解:“那你為什麼不來?”
“即未報仇,來此何事?”
“那為什麼現在來了?”
“你要來,便陪你來了。”
不知道是在這裏還是什麼特殊的原因,念岑溪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時輕了三分,還好此處寂靜,藺桓可以聽清。
藺桓難得體貼的問道:“要待一會兒嗎?”
“下次吧,下次就該是讓費家人來這裏了。”
......
......
離陽,蘇世玉蘇少爺收到一份請帖,來自定安王府的請帖。
蘇世玉兩指夾著燙金的精致請帖,在指間把玩道:“嘖嘖嘖,原本以為費林之可以沉住氣,至少穩一段時間,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春曉正在整理管大家先前丟過來的曲稿,自家公子都是看過之後隨手丟在一邊,久而久之很多之前的又很難找到,蘇公子不心疼,春曉可是心疼死了。管大家親自譜的曲兒,那拿到外麵也是被一群一擲千金的公子哥爭搶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