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說起修車這事,還真是一肚子苦水。因為沒有人可以訴苦,今天遇著潘辰,那話匣子打開了,就完全關不住。潘辰一直笑著,印象中的程溪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上學時候,她是比較安靜的那一類,總是跟王藝一起。或許是王藝那時候就很漂亮,也很活躍,而且成績還不錯。所以,更多的人似乎都能記住王藝,而不太能記住常跟王藝一起的程溪。有人說,女大十八變,別人怎麼樣潘辰不知道,但程溪那天在婚禮上的出現的確讓他很驚豔。
兩人相談甚歡。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潘辰此次來青島是為一個家居聯盟做‘砍價會’的。每年,他都在全國的家居市場上跑,一場又一場的活動做下來,雖然有很多成功的,但總還是有些活動並不成功。但是,潘辰樂於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他也相信他和他的團隊會越做越好。
兩人回憶從前學校的往事時,程溪的鬧鍾響了起來。九點半了,也就意味著她和老同學的相聚要在此時劃上句號。
“周日過來看看吧,反正你現在也在家居建材這個行當裏了。沒準以後你們老板也會做這樣的活動。”分手的時候潘辰這樣說。程溪點了點頭。潘辰又叮囑了程溪開車小心些,然後才揮手離開。
很紳士,也很體貼的男子,程溪這樣想。
發動車子沒走多遠,盧荻秋就來了電話,問她還有多久到。程溪掛了電話悶悶地罵了兩句,不由得把油門也踩得狠了些。
盧荻秋喝了不少酒,但還沒到醉的樣子。站在街邊吹了會冷風,好像那酒勁也去了不少。妹妹來了電話,問他過得怎麼樣,還說老太太隔天就讓她催問女朋友的事,讓他自己把這事解決了。
“我怎麼解決。我現在光棍一個,當時那樣說,不是想讓她做手術嘛,我上哪裏給找媳婦去。”
“哥。即便是媽不催,我也覺得你應該找個人一起過了。且不說什麼愛情不愛情,至少生活上應該有個伴,也能照顧你。若是想要孩子,也趁著現在還年輕。”
“你怎麼也跟媽一樣。”
“因為我跟媽一樣愛你。”
妹妹這句話一下子讓盧荻秋鼻子有點酸。雖然妹妹一直對他很好,但‘愛’這個字卻從不曾說出口。今天,在電話裏突然聽到這個字,盧荻秋的眼裏突然泛起了淚光。
“哥知道,知道。”有些哽咽的聲音讓近在咫尺的程溪傻了眼。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個男人是在哭嗎?剛才下車的時候她原本想叫盧荻秋來著,但看到他在講電話,所以便靜靜地走了過來。哇,如果剛才叫了,還真看不到這個男人哭的樣子。
突然發現身邊好像有人,盧荻秋抬起頭來,程溪就站在跟前。還在眼角的眼淚一下子也沒能收回去,他轉過身去,然後又跟妹妹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再回過頭來,眼淚已然不見。
“怎麼才來,不知道外邊有多冷啊!”盧荻秋冷不丁地吼了一句,還真把程溪嚇了一跳。程溪立馬看了看表,這還差幾分鍾才到十點,這罵挨得有點冤。但想到昨晚他那發狠的樣子,程溪沒敢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