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盧總。”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程溪捏緊了拳頭,她還是忍住了。
回去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盧荻秋因為妹妹的話,心裏一直酸酸的。又因為被程溪看到自己哭的樣子,他又覺得很丟人。男人哭算什麼,隻有女人才會哭鼻子。
程溪腦子裏亂七八糟的閃過些念頭。比如在公司裏散布他坐過牢的事,又或者是添油加醋的謠傳他哭鼻子的事,更狠點就說他曾經被戴綠帽子。想到這個,程溪笑了起來,這個有點狠,也有點損。
“不要想背後陰我。你要知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的。”
盧荻秋突然一句話,把程溪這些念頭都打散了。是的,不能幹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真要是幹了,自己或許可以跑了,但以他的性格,怎麼會放過自己的家人。
“盧總,我哪敢。”
“那你笑什麼?”
“隻是想起了一個笑話。”
“說說看。”
“有家公司,最近發現幾個部門都有老鼠。老板就對秘書說,你去買些老鼠藥,每個部門發一些。秘書說,好,我馬上辦。突然,老板又叫住了秘書說,還是等過了春節再辦這事吧。秘書不解,問為什麼呀。老板說,今年公司效益很不好,明天我就要宣布取消年終獎,我怕有些職工想不開呀!”
程溪說完之後,自己尷尬地笑了兩聲,而盧荻秋卻一點表情也沒有。程溪有點鬱悶,怎麼突然能想起來的笑話就隻有這個呢,現在這車裏的氣氛還真是冷得可以。
老鄉聚會每次都很熱鬧,每次都有新加入的老鄉,也會有些離開的老鄉。這個陌生的城市,終歸不是所有人的歸宿,所以來來去去也是很正常。一幫男人在一起少不得要說房價的。青島的房價又漲了,而那些期望著能在青島買套房子的老鄉,似乎又一次失望了。如果股市都像房價一樣,隻看漲,不看跌,那就真的和諧了。
“盧總!”
盧荻秋回過頭去,迎麵走來一個有些禿頂的男人,他立馬笑著站起身來。
“黃總,這可好久不見了。”
“是啊,是啊。”
這個禿頂的男人姓黃,是開裝修公司的,在青島很多年了,也賺了不少錢,在老鄉圈子裏算是財大氣粗的。盧荻秋賣建材,跟這個男人又是老鄉,他們偶爾會有些業務上的來往。但是,兩人平常隻會在老鄉聚會的時候碰麵,私下裏基本上沒有來往。寒喧了幾句後,禿頂男人叫過來一對年輕男女。
“這是盧總,在咱們老鄉圈子裏,盧總可是個能人啊。以後你們可得多向盧總好好學學。”
“黃總過獎了。”
“盧總,這是我女兒、女婿,剛從國外留學回來。這不,想讓他們在公司曆練曆練,早晚公司是要交到他們手裏的。”禿頂的黃總完全是一副炫耀女兒女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