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一定不能讓薛清宴去見官!薛清宴才剛剛中了會元,馬上要殿試。若是此事鬧開,薛清宴以後仕途必定受影響。便是拚著一死,也絕不能讓薛清宴去見官!
二房不就是想著要毀了她的兒子麼,她絕不會讓他們如願!
薛蘭兮見老爺子的神情,就知道現在事情還有轉機,微微一笑,靜靜看著事態發展。
她才剛來,此時不宜說話。
老爺子聽著陸蘊芝的話,臉上有了幾分動容。
“祖父,我本是好心請二弟喝酒,誰知他酒後竟然調戲我的妻子。是可忍孰不可忍,祖父,難道薛清虞中了個會元就可以無法無天,我們這些無辜的就要含混過去麼?”薛清虞得理不饒人,見老爺子沉默,更是步步緊逼。
“家醜不可外揚,大哥你是故意要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嗎?你可想清楚了,祖父要如何麵對京中同僚,你又要置我們薛家的臉麵於何地?便是你不在乎,薛家能不在乎麼?”
薛蘭兮聞言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更何況,大嫂到現在隻是哭,並沒有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是有待商榷。”
這話一出不僅是薛清虞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就連蔣昕身子也是一僵,扭過臉不肯說話了。
可薛清虞才是她的夫君,她理應與他站在一起。
“既然如此,既然你們都在,那就當堂對質吧。”薛老爺子點了點頭,讚同的看了一眼薛蘭兮。
陸蘊芝等人聽見這話,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他們便還有機會,還未等他們開口。
薛清虞一聽這話,倒是先不依不饒了起來:“祖父,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可對質的,今天若不處置了薛清宴,可是寒了我們三房的心。”
老爺子被他們這胡攪蠻纏的態度氣的不輕,剛要發作卻又見蔣昕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抬頭望去隻見她已經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上的妝早就已經哭花了,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狼狽。
“祖父,兒媳雖然自知沒錯,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已經無顏麵對家中長輩和相公,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了幹淨!”
說著蔣昕最後咬了咬牙,衝著離自己最遠的一根柱子衝了過去。
薛蘭兮雖然清楚她是要做戲,但還是讓碧心和折枝將她攔了下來。
“你們放開……讓我去死了好了……”蔣昕見有人攔住了自己也偷偷鬆了一口氣,悄悄看了臉色越發難看的老爺子一眼,又開始哭了起來。
老爺子額頭的青筋都冒起來了,緊緊抿著嘴唇不言不語的看著周遭的人,最後目光才停在了薛蘭兮的身上。
他雖有意想要保住薛清宴,但現在也不能隨意出手。
“我可憐的媳婦啊,你這是說什麼傻話呢?這都是殺千刀的薛清宴做的,你死什麼,要死的明明是他。”祁氏見此也從人群中衝了過去,把蔣昕從碧心和折枝的手裏奪了下來,緊緊的抱在懷裏,假意惺惺的安慰著。
“老爺,薛清宴是我們家最近幾年才出的能人不錯,可是這樣的人到了官場上,顯然是要丟我們薛家的臉,你現在能保他,以後還能麼!”李氏到底跟薛老爺子做了多年夫妻,張口就戳中了薛老爺子的命門。
老爺子被他戳中心事,臉色越發的難堪,低頭看了看還被薛清虞壓製住的薛清宴,到底還是不忍心。
現在也隻能頂著壓力,沉默著繼續看戲。
“今天的事本來就有蹊蹺,自然要好好查查,母親這麼步步緊逼如此心急的想要處置清宴,是為何?”薛季言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剛剛一直未曾說話,不過是尋找時機。
李氏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冷哼了一聲,怒氣衝衝的拂了拂自己的袖子,幹巴巴的回了句:“被羞辱的不是你們大房,你們當然不著急。”
薛蘭兮不想與他們說這些無用的東西,索性直接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哥羞辱了堂嫂,可有什麼證據?”
現在她就是要與他們對峙,隻有這樣才能查出線索,還薛清宴一個清白。
老爺子還是沒有多說一句,但卻讓自己的手下將薛清宴從薛清虞的手裏放了出來,顯然是默許了薛蘭兮的做法。
“他趁著酒醉闖入昕兒的房間,意圖不軌之事,還將所有的門窗都關了起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隻怕……”薛清虞將之前在老爺子說的那套,又重新拿出來說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