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謝瑤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許是心裏有事兒,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謝瑤就醒了。她把淳於硯那件衣服夾在謝瑒和謝文良的髒衣服裏麵,放在洗衣服的木盆裏,到河邊清洗。
天氣越來越熱,還是清早這個時候舒服。哼著小曲兒,呼吸著幹淨的空氣,謝瑤悠閑的捶打著衣服,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洗好衣服後,趁著沒人在,謝瑤把淳於硯的衣服搭在了空間裏麵。等她回到家,孟氏正在收拾院子。
“回來啦。飯在鍋裏熱著呢,快去吃吧。”
謝瑤一邊晾衣服一邊問:“你們都吃過了?”
“嗯,吃過了,瑒兒跟著你爹下田去了,娘待會兒要去你叔祖母家抓幾隻雞仔回來養著。”
家裏以前也是養著雞仔和豬仔的,隻是之前謝瑤突然發病,要用貴重的人參吊命,所以謝文良夫婦才把能賣的都賣掉了。現如今手裏有了餘錢,還是要養起來。
“那豬仔呢?不養了嗎?”
孟氏答道:“豬仔不好買,鎮子上的貴,村裏一下也找不著,等著慢慢尋摸吧。”
晾好了衣服,謝瑤去廚房裏喝了碗粥,看著孟氏出門了,她趕緊把早飯給淳於硯送進去。
“我還有事兒,吃完了你把碗筷放廚房去。”家裏沒人,也不怕會有人看到。謝瑤說道:“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
說罷,也不等淳於硯回應,謝瑤就匆匆離開了。
淳於硯喝著熬得濃稠的粥,和沈臨風聊天:“子禦,你有沒有覺得這粥特別好喝啊?”明明就是最粗陋不過的白粥,他偏偏覺得比他在宮裏喝過的香米粥更好喝。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謝瑤給自家的水缸裏添了靈泉水的緣故。
沈臨風自然也是發現了的,但他優雅的把粥喝完,卻說道:“還行吧。”神態之自然,讓淳於硯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口不對心。
“就你嘴刁。”淳於硯嘟囔著:“不止是粥好喝,這臭丫頭家的飯都挺好吃的,唔,大概是新鮮?就這麼兩天,我這傷都要好的差不多了,渾身都是力氣,偏隻能窩在這個屋子裏,真是悶死了。”
沈臨風聽了,神情一頓:“要不,你這就與扶風彙合,先行回京吧。”
“不行!”淳於硯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走了你怎麼辦?再說,我一個人回去,我娘還不把我念叨死,你可饒了我吧。”
“我在這兒不會有危險。”沈臨風眯起眼睛,說道:“扶風與我身形相近,以你的易容術,騙過那些人不是問題。”
淳於硯聽了這話,才恍然大悟:“好你個沈臨風,虧我對你這麼肝膽相照,你竟然讓我給你做靶子去!”
沈臨風笑而不語。那些人的目標是他,並不會對淳於硯下殺手。殺了淳於硯,隻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麻煩。
“罷了罷了,這麼多年,我都要懷疑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要不怎麼回回給你做炮灰呢。”淳於硯鬱悶的把最後一口粥喝掉:“我今晚就走,成麼?”
其實在他們住進謝家的第二天晚上,沈臨風的暗衛扶風就找到了這兒,和淳於硯見過了麵。隻是當時淳於硯和沈臨風的身體狀態都不太好,比起匆忙趕路,還是在這裏休養幾日更好些,也趁機讓扶風去製造了一些煙霧彈迷惑那些殺手。
淳於硯本就隻是受了些輕傷,如今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那些殺手對他又多有顧忌,正好可以為沈臨風調虎離山。
在淳於硯沈臨風商量這些的時候,謝瑤已經到了村子裏的雜貨鋪。
“喲,咱上柳村啥時候出來這麼個俊俏的小閨女啊!”雜貨鋪的老板娘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驚訝的感歎。
謝瑤一愣,這是在說她麼?也難怪謝瑤疑惑,因為她現在的臉色,是在說不上好看啊。因為要防著淳於硯他們,謝瑤不僅沒洗去藥水,還加重了藥水的用量。所以她如今看上去應該是精神不濟膚色暗黃的樣子啊。
其實謝瑤不知道,淳於硯和沈臨風是從小見多了美人的,很少能有女子給他們驚豔的感覺。謝瑤的遮掩和有心躲避,給了淳於硯一種不過爾爾的印象,而沈臨風嘛……雖然見過謝瑤的真容,但他對容貌這種東西,真的不甚關心啊。
而在村民眼裏,謝瑤雖然臉色不好,卻不能否認她精致的五官。
謝瑤上前溫溫柔的說:“嬸子好,我是謝先生家的二孫女。”
“謝先生家的二孫女?”謝先生,說的就是謝瑤的爺爺謝明朗了。老板娘想了好久才轉過彎兒來:“噢~你是二兄弟家的瑤瑤啊!喲,你爹娘舍得讓你出門見人啦?”
謝瑤抿著嘴微笑:“嬸子說笑了,這段時間我身子大好,所以爹娘也不怎麼拘著我了。”她聽得出來老板娘並沒有惡意,隻是在和她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