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真情實意,笑抿恩仇(1 / 3)

十七章真情實意,笑抿恩仇

嘯虎一直睡到日落時分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忽然,他感覺下身又癢又疼,最近一段時間來,他經常會有這種感覺,如今更是一次比一次厲害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又不好對別人講,隻能自己忍著。嘯虎翻了個身,窗外一陣微風襲來,他忽然覺得全身陣陣發涼,便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漣漪走進來,輕輕地叫道:“虎兒,起床了。”嘯虎答應著,一動也不動。漣漪見他把被子裹得這樣緊,忙問:“虎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說著,便用手摸了摸嘯虎的額頭。嘯虎真的病了,全身上下滾燙。漣漪驚叫道:“虎兒,你怎麼發燒了?”嘯虎此時是一絲力氣也沒有了,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漣漪忙喊道:“來人!快去找個郎中來。”嘯虎聞言,連忙一把拉住母親,吼道:“不要叫郎中!”漣漪著急的說:“自己都病了,為什麼不找郎中?”“不找就是不找,你怎麼這麼囉嗦!”嘯虎喊道。“你這孩子,現在怎麼好賴不分了?”漣漪氣道。“滾!”嘯虎咆哮道。漣漪愣住了,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現在竟然不孝到了這種地步。天威聽到外麵的下人招呼著要去找郎中,忙來到嘯虎的房間裏。一進門便看到漣漪臉色慘白的呆立在那裏,嘯虎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天威道:“虎兒怎麼了?”漣漪這才反應過來,她上前一步扶住天威道:“他發燒了。”天威聽後也很著急,他走過去揭開嘯虎的被子,此時嘯虎的雙頰已經很有些潮紅了。正說著,下人進來道:“公子,夫人,郎中來了。”“滾,讓他滾!”嘯虎忽然做起來喊道。又一陣痛癢襲來,嘯虎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又躺在了床上。漣漪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請郎中進來!”“誰再說請郎中,我就死給他看!”說著,嘯虎從枕頭下麵抽出一把匕首來,對準了自己的咽喉。

嘯虎的這番舉動把天威夫婦嚇壞了。漣漪道:“虎兒,你別激動,別激動,兒子。”天威對下人說:“先讓郎中回去吧。”郎中在下人的陪同下來到鏢局門口,正巧碰到嘯龍從外麵回來。看到郎中,嘯龍忙問:“伯父的病怎麼樣?”下人答道:“不是大公子,是虎少爺病了。”“啊?”嘯龍一愣,忙問:“什麼病?”郎中搖搖頭,道:“小少爺鬧著不讓看,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病。”嘯龍心下一驚,暗想:天!不會真被爺爺猜中了吧?嘯虎疾步來到書房,對正埋頭看書的父親說:“爹,嘯虎怎麼了?”天廣抬頭一愣:“嘯虎?不知道啊,怎麼了?”嘯龍說:“剛才我回來的時候一個郎中正出門去,說是來給嘯虎看病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嘯虎就是不讓郎中看。”“啊?有這事?”天廣邊起身邊說:“去看看。”父子兩個來到嘯虎的房間,發現嘯虎正蒙頭不語,漣漪坐在窗邊低低的哭泣,天威坐在一旁不住的歎氣。天廣走過去輕輕地問:“大哥,虎兒這是怎麼了?”看到天廣父子,天威忍不住說:“虎兒發燒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讓郎中看。”天廣心裏一愣:發燒了?連忙走過去邊揭被子邊說:“虎兒,怎麼了?跟叔叔說,病了為什麼不看郎中?”嘯虎隻是從天廣手裏狠命的搶過被子,又蒙在頭上。漣漪哭道:“二叔,嘯龍,你們快想想辦法。病成這個樣子就是不看郎中,還拿著匕首威脅我們。”“什麼?”天廣父子更加吃驚了,暗想:這是唱得哪一出啊?嘯龍想了想說:“嘯虎怕是心情不好,要不我們先出去,讓他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等會兒再來看他。”聽了嘯龍的話,大家都走出去了,下人們也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嘯虎一人。嘯龍道:“說不定嘯虎是有什麼心事,急火攻心才生了病。我覺得還是先不要讓他知道我們想給他請郎中,免得刺激他。我認識一個郎中,不如我們打著算命的幌子,來給嘯虎看一看。”天廣道:“這人在哪裏?莫非是那位水姑娘?”“什麼呀,爹。能讓一個年輕姑娘算命嗎?”嘯龍笑笑:“這位朋友世代行醫,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家從來都不參加科舉,也許是怕惹上是非。醫術之高雖不敢說賽過華佗,可是一般的病也難不倒他。當初我做天狼堂堂主的時候,兄弟們少不了有個病災,沒少讓他來瞧。但是這人的醫德非常差,常常惹下禍端。在蘇州實在呆不下去了,才來托我幫忙。是我讓人在京城給他尋得地方,他才安定下來。我隻需寫封信送到仁善堂即可。”“既如此,那就有勞你了。”天威聽了很是高興。嘯龍道:“伯父見外了不是?”說完,便去了書房,寫了封信,差人送到仁善堂。果然,兩個時辰後,仁善堂的掌櫃,也就是嘯龍說得那位朋友,喬裝改扮成算命術士,來到了雄風鏢局。嘯龍剛把他迎進來,恰好碰到展雄風,展雄風看嘯龍領進來一個算命術士,笑著問:“怎麼?龍兒想算什麼?”嘯龍走上去,附在展雄風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嘯虎的事情,展雄風的臉色立刻暗了下來。嘯龍忙道:“爺爺,您別著急。這是仁善堂的掌櫃,先讓他給嘯虎看一看。”說著,嘯龍帶著郎中來到了後院。

嘯龍囑咐了郎中幾句,便讓他進了嘯虎的房間。天威夫婦和天廣等在門外,清月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漣漪看起來有些緊張,清月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她。嘯虎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他煩躁的揭開被子一看,發現一個算命術士正站在他的麵前。嘯虎有些納悶的問:“你是誰?怎麼會在我房裏?誰讓你進來的?”“算命術士”微笑著說:“這位少爺,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今日,我偶爾從貴鏢局路過,恰遇令慈,小可是奉令慈之命來為公子

相麵的。”“出去!出去!”嘯虎粗暴的喊。正在這時,展雄風也走了過來,眾人剛要施禮,展雄風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出聲。房間裏,“算命術士”不急不躁的說:“我看少爺起色有些發暗,眼光中也有些許遊離之意,想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向外人道出。其實,您這病是在心裏,郎中又怎麼能瞧得出呢?”嘯龍在門外一聽,暗自稱讚:真不看不出來,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嘯虎似乎被他說中了,他從床上坐起來問:“先生如何得知?”“算命術士”笑了笑:“少爺的心思都寫在臉上,我一看便知。”“可有破解的法子?”嘯虎急切的問道。“當然。”“算命術士”道:“少爺請滲出左手,讓在下為少爺看看手相。”嘯虎道:“你還會看手相?”“略知一二。”嘯虎遲疑的伸出了左手。郎中悄悄地為他把了把脈,心裏便明白了八九分。郎中收回了手笑道:“少爺的心病在下麵。”嘯虎聞言忍不住全身一顫。“少爺近日是否總感覺下體時而其痛,時而其癢?”嘯虎驚呆了,他像被人當中揭穿了一樣愣在那裏。郎中看著嘯虎的表情,知道是被自己說中了病情,於是不動聲色的說:“少爺不用擔心,隻要好好靜養,很快就沒事了。”展雄風聽到這裏,招呼眾人回了大廳。

很快,郎中在下人的陪同下來到大廳拜見眾人。嘯龍問道:“如何?”郎中似乎有些踟躕:“龍哥···這···”展雄風道:“先生但說無妨。”郎中對展雄風道:“老爺,小少爺他,他得的是···”“您就直說吧。”展雄風道。“是。小少爺得的是花柳病。”眾人一聽都呆住了。漣漪失聲道:“不!絕不會的!”嘯龍道:“你可看準了,這話可不能亂說!”“龍哥,在您麵前我豈敢胡說。”郎中很有些膽怯的說。全家人都沉默了,漣漪當場昏了過去。展雄風命丫鬟、婆子們把她抬回房去,清月忙跟去陪她。稍時,天威問:“可有什麼法子治?”郎中搖了搖頭說:“隻是看了看脈象,還沒有親眼所見,隻怕小少爺不讓人看。”展雄風怒道:“小畜生!做搜做了,還怕人看?這會子知道要臉了,當初幹什麼去了?”天廣一聽,忙勸阻道:“爹,您老人家先別生氣,聽聽郎中怎麼說。”郎中道:“目前隻是從脈象上看,具體的還是得···”展雄風強壓怒氣道:“先生,請隨我來。”大家不知道展雄風要做什麼,隻好悄悄地跟在後麵向嘯虎的房間走去。來到嘯虎房間門前,展雄風吩咐:“開門!”下人不敢怠慢,忙打開了房門。嘯虎想不到展雄風會突然進來,手足無措的想要坐起來。可還沒等起身,展雄風便搶先一步封住了嘯虎的穴道。嘯虎顯然沒料到展雄風會這樣做,可此時他已經一動也不能動,甚至連話也不能說了。展雄風二話不說,一把拉下了嘯虎的褲子,嘯虎驚恐的閉上了雙眼。

郎中所料不錯,而且已經很嚴重了。郎中搖了搖頭,展雄風問:“先生可有什麼辦法?”郎中道:“老爺,在下醫術有限,也隻能開些緩解的方子,怕是除不了根。但是小的知道有一人可治此病。”“請先生賜教。”展雄風作了一揖。“不敢當,不敢當。”郎中道:“隻是此人生性怪癖,且不在中原。”嘯龍問道:“是誰?”郎中道:“此人便是號稱‘塞外之怪’的傅瘸子——傅一山。”“是他?”嘯龍道。“是,想必龍哥也聽說過他。”據說他平素極少踏足中原,即使在塞外也很少有人能找到他。即便是找到了他,他願不願意幫忙,還得要看他有沒有這份興趣。更何況是讓他來看這種病,少不得得讓他冷嘲熱諷一頓。”嘯龍對展雄風等人說道。“事已至此,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還是先想辦法盡快找到他才是關鍵。”天廣道。“可問題是到哪兒去找呢?我向來與他沒有過什麼來往。”嘯龍說。展雄風道:“無論怎樣,碰碰運氣吧。”說著便吩咐下人送郎中出門。嘯龍道:“爺爺,我去送吧。”說著把郎中讓出了房間。看四下無人,嘯龍二話不說,抽出匕首來刺向了郎中的咽喉。可憐那郎中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命喪黃泉了。聽到聲音,天廣疾步走出房來,此時郎中早已斷了氣。天廣驚道:“嘯龍,你這是幹什麼?!”眾人聞聲趕出來一看,均是一愣。嘯龍麵無表情的說:“這件事一旦傳揚了出去,不但嘯虎此生無法做人,就是整個鏢局也會讓江湖上的人恥笑。真要到了那個時候,什麼辦法都無濟於事了。”“可是,你不是說他是你的朋友嗎?”天廣似乎有些不忍心。“人心難測,居心叵測的人大有人在。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了,萬一有人拿這件事做幌子,敗壞我們鏢局的名聲,那我們的努力不是盡數毀於一旦了麼?”嘯龍的話似有所指。“屍體到晚上再悄悄地拖出去,一定要遠離鏢局大門。好在這小子的口碑一向很差,得罪的人要不少。就這麼死了,別人也不會想到是我做的。”稍停,嘯龍又似有意似無意的掃了一眼院子裏的下人。天廣見嘯龍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如此果斷,再看看他麵不改色的樣子,心裏很有些欣慰,但更多的還是震驚。在這種情形下,他首先想到的是鏢局的生意,嘯虎的名聲,縱使手段過於凶狠似乎也無可厚非。展雄風道:“就按龍兒說得辦吧。“下人們看到嘯龍的舉動更是膽戰心驚,大家萬萬也想不到,平日裏溫文爾雅,待人和氣的少局主,殺氣人來就像割韭菜一樣尋常。單憑這股狠勁就足以震懾鏢局的這幫下人了。

雖然找到了目標,可是真正想要實現它,卻並非易事。嘯龍左思右想,也隻好一個人去塞外尋找。這種事總不好對外人講,也不好發動兄弟們一起去塞外尋找。可是僅憑自己一個人,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呢?嘯龍苦苦思索著詳細的找尋步驟。雖然一時間還找不到傅一山,好在嘯虎的病也得到了控製。漣漪這次是遭受了致命的打擊,她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蘇醒過來,看得出漣漪這次是徹底絕望了。她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隻是不住的流淚。日子久了,漣漪終於患上了嚴重的心病,日漸消瘦下來。展雄風命人換下了馮媽,準許漣漪隨意走動,然而此時的漣漪似乎連話都懶得說了。清月陪在她的床前柔聲勸慰道:“嫂嫂,你別著急。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再說現在虎兒的病也已經控製住了,嫂嫂你就別太著急了。”漣漪流著淚有氣無力的說:“我知道你這些話是在寬我的心,可現如今這些話對我已經沒什麼作用了。”“怎麼會呢,嫂嫂。你要想開點,趕快讓自己好起來。你現在這個樣子,讓大哥和虎兒他們怎麼辦呢?”漣漪聽了這話,冷冷的笑了:“我伺候了他們父子倆一輩子,最後還不是死在了他們手裏。”清月忙勸道:“嫂嫂,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好好的,哪兒來的死啊活的。你得好好的活著,你得等著嘯虎娶妻生子啊。”“娶妻生子?”漣漪哼了一聲道:“就他現在這幅樣子,還想著娶妻生子?他連個常人都做不了了,還談什麼娶妻生子?”清月知道自己失言了,忙道:“嫂嫂,你得看著嘯虎長大成人啊。”“他還用成人嗎?現在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成人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這輩子讓我嫁了這麼個男人,生了這麼個兒子。被自己的男人打罵了半輩子,後來總算善待自己了,那時也成了一個廢人;本想著生了個兒子,將來總算有個依靠,誰曾想兒子竟是這麼不爭氣,我這輩子都過得些什麼日子啊。說來也是雄風鏢局的大少夫人,這是這半輩子不是被自己的男人打罵,便是為自己的兒子發愁。自從進了雄風鏢局大門的那天起,就再也沒走出去一步。”“嫂嫂,你要是想出去走走,等過些日子病好了,我陪嫂嫂去。”清月連忙說。“你不用在這裏假惺惺的了!”漣漪忽然憤怒的喊了起來,把清月嚇了一跳,她怔怔地看著漣漪。漣漪此時不管不顧的說:“袁清月,你知不知道,從你進門的那天起我就恨你!這二十幾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恨你!就是因為你,天廣才不喜歡我,才不想娶我!我才隻能嫁給天威,受他的淩辱!袁清月,你算什麼東西?你搶走了我心愛的男人,你生的兒子比我兒子的地位高,就連你養得丫頭都被鏢局上上下下的人當成掌上明珠,每個人都衝著她、護著她!連我房裏的丫鬟、婆子們都是那麼疼愛她,探個親回來還想著給她帶東西!袁清月,你收買你房裏的人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收買我房裏的人?若不是你,這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清月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哭著跑出去。

來到自己的房間,佩玉正坐在椅子旁教嬌蓉做女紅。主仆兩個有說有笑,見清月進來,嬌蓉忙撲上去說:“娘,看!佩姨教我繡的牡丹花。佩姨說這叫‘花開富貴’。”清月強忍著淚水笑道:“蓉兒乖,拿著你繡的牡丹花去王媽那裏,王媽會繡好多花。聽話,快去。”嬌蓉點點頭,拿著刺繡出去了。嬌蓉剛剛出門,清月便趴在床上痛哭起來。佩玉嚇了一跳,忙走上前去焦急的問:“夫人,出了什麼事?”清月隻顧自己痛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正哭著,天廣走了進來。意見這情景,天廣忙問:“怎麼了?怎麼回事?”佩玉忙施禮道:“二公子,你快來勸勸夫人。夫人去大夫人房裏的時候還好好的,不知怎麼哭著回來了。莫非大夫人···”天廣一驚:“不會吧?難道嫂嫂她···佩玉,你快去看看!”佩玉聞言,忙跑到對麵去。天廣以為清月流淚是因為和漣漪妯娌情深,遂把她樓在懷裏,柔聲道:“好了,好了,別哭了。嫂嫂一定會沒事的,你也別太擔心了。啊,好了好了。”正哄著,佩玉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天廣一看,忙問:“咦?你又怎麼了?”佩玉隻氣得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著,雙手狠狠地絞著發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天廣見狀,忙把佩玉拉到房外,仔細詢問究竟。佩玉眼裏含著淚,一五一十的把漣漪的話講給天廣聽。天廣聽後也愣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向柔弱的大嫂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是病糊塗了,還是早就想發泄,一直沒有機會?什麼叫“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誰是她心愛的男人?當年她和大哥的事情弄得盡人皆知,現在又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什麼叫清月養得丫頭?丫頭怎麼了?我的丫頭招人喜歡,關你什麼事?你自己的兒子自己不調教,難道非得讓別人也和你一樣?你的兒子不上進,我的兒子就得跟著不學好?這是什麼事啊?你兒子惹下一身騷,染上那見不得人的病,不是還得我兒子四處求醫問藥?為了保全你兒子的麵子,我兒子二話不說殺了那個郎中,怎麼到最後我們反倒遭人記恨?這還有沒有天理了?你就算是借病裝瘋也沒有這個道理啊。合著我們忙前忙後的為了你們,最後還得遭你們恨?!那我們這是圖什麼呀?天廣越想越生氣,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佩玉見狀嚇壞了,她忙勸道:“二公子,您別生氣,打夫人不是生病了嗎?她在那兒說胡話呢,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哼!什麼胡話?這是她的心裏話吧?”天廣說著,狠狠地一拳砸在院子裏的石桌上,石桌登時被砸了個粉碎。聽到石桌崩裂的聲音,清月才從極度憤怒中清醒過來,她連忙從床上做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快步來到門外。此刻,天廣正暴怒的要去漣漪房裏和她理論,佩玉狠命的拉著他勸阻著。清月見狀連忙衝上去,死死的抱住天廣哭道:“天廣,天廣,算了。你別生氣了。大嫂病了,說出來的話怎麼能當真呢?你這時候去不是火上澆油麼?‘好男不與女逗’,你堂堂的一個七尺漢子和一個女人計較什麼啊?這要是傳到爹那裏不是更讓他老人家擔心嗎?你怎麼能讓爹跟著著急呢?再說了,你去了,讓下人看見成什麼樣子啊?”在清月的哭訴下,天廣這才清醒過來。他看了看伏在自己胸前痛哭的清月,緊緊地摟住了她。一場風波總算被清月化解了,佩玉含著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