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澗澈站起身,抬頭仰視蒼穹,目光平靜比深潭還要平穩,因密林遮蔽,四處無風,風澗澈伸出右手,自胸前向右一揮,平靜的湖麵上瞬間宣起巨大的漣漪,擴散在整個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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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豫昭王府。
“你是說,秦婉詞不會向蕭奕洵開口說我的事?”舒雪有些不相信,眯著眼睛審視著楚玉晗。
楚玉晗播了一個果子放在嘴裏,滿是不在乎道:“對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婉姐姐是同我這麼說的,看來這回你猜錯了。”
舒雪冷冷掃了楚玉晗一眼,道:“猜錯了又怎麼樣,我的方法又不是隻有這一個。”
“哦?”楚玉晗倒是來了興致:“怎麼,你還有好方法啊。你也說了,姐夫對你沒有興趣,而婉姐姐呢,也不會開口和姐夫說這件事情,你想讓兩人的隔閡再進一層,哪有那麼容易。”
舒雪的臉上閃現出銳利而幽暗的神色,她冷冷笑道:“哼,你的婉姐姐不說,那就讓你姐夫去和她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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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嘉三年,七月三十日。
離漠大將納蘭冀自平野城出兵六萬,猛攻檀州城。
前幽州守城大將陳天佑率兵抵禦納蘭冀。
三十日,陳天佑令先鋒官雷蒙領兵出城迎敵,離漠軍中突然出現一白衣男子,第二十招之內,雷蒙身敗被擒。
三十一日上午,檀州城副將孟傳領兵迎敵,離漠亦是同一男子出手,第四十六招,孟傳敗亡。納蘭冀旋即命軍隊猛攻城池,陳天佑急下令軍隊退守城池。
於此同時,幽州大營,蕭奕洵命林子騫前去檀州支援陳天佑,同時急招蘇辰風從新州火速趕回幽州城。
三十一日下午,“報告王爺,檀州城守城副將孟傳城外被殺,納蘭冀正猛攻城池,陳天佑將軍率軍死守。”
“孟傳死了?!”蕭奕洵猛然起身,厲聲喝問。
一旁色蘇辰風亦震驚不已:“誰殺的?不可能,孟傳的武功在遼東也算頂尖,怎麼可能輕易被斬於陣前?誰幹的,納蘭冀?”
來人回報:“並非離漠納蘭冀。亦是昨天生擒雷蒙將軍的那名白衣男子。據聞,不過五十招,孟傳將軍便被斬殺於陣前。此人身手十分鬼魅,據陳天佑將軍的猜測,此人應該並非軍中之人,所用武學招式之前從未見過,孟傳將軍正是因為沒有見過此等招數,所以自亂陣腳,本來不至於輕易被殺。”
“又是那個白衣男子?他是什麼人,怎麼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來麼?”韓西月亦擰眉問道。
士兵回答:“整個檀州城從未有人見過此人。此人身手矯捷,隻殺先鋒,不參與作戰,每回擒我方將領之後便退回軍中,再無蹤跡可循。他每次身退,納蘭冀軍中必定又重新出現一名先鋒官,率軍攻城。”
“如此說來,那個男人倒像是專門來挫我軍銳氣的。”蘇辰風鎮聲說道:“不參與作戰,隻擒殺先鋒將領,隻怕此人武藝高強,卻不善於行軍作戰。”
蕭奕洵微微眯起眼睛,順著蘇辰風的話道:“辰風的意思是,他極有可能是某位武學高手?”
蘇辰風點頭:“很有可能。宿伊此人最喜出其不意,九年前他重金邀請天燼宮五域領主出手,暗殺我軍多數將領。如今若說請武林高手充當先鋒官,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韓西月目光一斂,道:“若是如此,日後便不要再兩軍對壘了。反正我們亦是守城,此人不善攻城作戰。兩軍不對壘,縱使他武功再高,也無用武之地。”知道了對方的有點弱點,對付起來便容易了許多,但事情並不是限製了這個白衣男子就有好轉的,韓西月繼續道:“隻是現在該擔心的事情便是士氣的問題。兩天之內,兩名先鋒官一個被擒一個被殺,檀州的士氣必定大受影響,再加上之前黎鬆柏將軍遇刺身亡,三管齊下,雖有陳天佑將軍率軍禦敵,但納蘭冀精通兵法,隻怕檀州城情勢不容樂觀。”
蕭奕洵沉默片刻,蘇辰風卻已經將眼神投向蕭奕洵,並向他點頭示意。蕭奕洵目光一凜,沉聲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舍棄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