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看上……我不知道。如果奕洵真的對舒雪有意,我也沒有辦法。”最是無奈,秦婉詞隻能坦誠直說。
楚玉晗“啐”了一口,不悅道:“這個舒雪,我瞧著她就沒安什麼好心,偏偏要跟著你從平宛城到這裏,原來竟然是看上了姐夫!姐夫是她能高攀的上的嗎?”
見楚玉晗氣的幾乎要上躥下跳,秦婉詞不住被逗樂了:“玉晗,怎麼你倒好,比我還生氣?”
“我便是看不慣那個舒雪平日裏溫靜賢淑,暗地裏竟然做起挖牆腳的行為。”
“你也別這麼說,當初在平宛城,若是沒有舒姑娘,隻怕我早就沒了命,怎麼說,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秦婉詞輕輕安慰道,隻是這聲安慰,不知道是安慰她自己還是在安慰楚玉晗。
“哼,她倒是處處喜歡救人性命。“楚玉晗冷嗤一聲。
“什麼意思啊?”楚玉晗如此不屑,秦婉詞不由一怔。
“就是前天晚上啊,那個舒雪親自到柴房把碧蓮給放出來了,怎麼,婉姐姐,你又不知道麼?”
“她把碧蓮放出來了?我不知道啊。”這一回,秦婉詞是當真不知道。
“就是姐夫同意地這件事情啊,你怎會不知道?”楚玉晗笑笑,意思是同意放出碧蓮這麼大的事情,蕭奕洵不可能不同秦婉詞說的。
秦婉詞臉色漸漸凝重了下來:“玉晗,我真的不知道。”奕洵,你讓舒雪放走了碧蓮為什麼不同我說呢?如果你告訴我,我不會不同意,難道,你真認為我對碧蓮有那麼狠心?
看秦婉詞的臉色終於不對勁了,楚玉晗便知道這件事情想必在秦婉詞心中留下的影響不小啊。她默默半晌,末了,才緩緩問:“如果姐夫真的有心想要納舒雪為妾,婉姐姐,你會如同史上賢妻一般,主動同姐夫說麼?”
沒想到楚玉晗會這麼問,秦婉詞的心一停,可是話卻是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不會。”
秦婉詞如此快速的拒絕讓楚玉晗吃了一驚:“不會?”
靜了靜心思,秦婉詞的聲音清慢且有些悠遠:“是,我不會。”
她深深的記得,四年前,正是因為燕如吟的事情,她對蕭奕洵說讓蕭奕洵去娶燕如吟,結果引得蕭奕洵那般的難過,自此以後,秦婉詞就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將他主動推到別人的身邊,再也不會再讓他難過了。
秦婉詞聲音溫和,語氣裏卻是毋庸置疑的堅定:“我不會和他說的。在我不確定奕洵是否真的想娶舒雪之前,我不會問他。一旦他沒有,我開了這個口,奕洵會傷心的。如果他真的想娶舒雪,那麼我會等他自己來告訴我,倒是我會同意,但讓我主動開口,我卻是萬萬做不到。”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恰巧,這時,墨香帶人端了幾盤子糕點進屋了,她微笑道:“好了玉晗小姐,別愁眉苦臉的了,倒叫王妃心情不好。來,吃點點心吧,有你喜歡的百合酥還有桂花糕。”
拈了一塊糕點放在嘴裏,軟綿的糖味彌漫在整個嘴間,漸漸化開。真沒想到,秦婉詞的態度竟會是這個,楚玉晗微微一笑,舒雪啊舒雪,看來這一回你是猜錯了,婉姐姐這個態度,姐夫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肯同姐姐發火,看來,你這個法子得變一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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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漠,曜日城。
密林之處,有一白衣男子靜靜坐在一條小湖邊,閉著眼睛,靜默如玉。周身似乎有淡淡的風圍繞著他,卷起他飄逸的白衣,甚為瀟灑。氣息吞吐之間仿佛整個人都與這林、湖、風和諧的融為一體。一人一湖,仿若書畫般靜美。
“護法,青雷來訊,已經發現宿伊安插在豫昭王府的眼線,青雷請示要不要動手除去。”不知何時,湖邊突然出現一玄衣男子,單膝跪地,恭敬地請示風澗澈。
風澗澈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目若秋水,氣勢淩如寒風:“不用。這是離漠與靖朝之間的事情,宿伊要怎麼對付豫昭王,我們不用管。”
“請護法吩咐。”
風澗澈稍微想了想,隻道:“教王的意思是隻叫我們護住豫昭王妃的安全,告訴青雷,若是此人威脅到了豫昭王妃的安危,不用猶豫,即可除之!其餘的事情,不用去管。”
“屬下領命!還有,離漠元帥宿伊請您去曜日主城,他有事同您商議。”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風澗澈命令一下,閃電之間,玄衣男子已經消失在密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