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燕如吟的屋子,楚玉晗就見到西邊窗戶口舒雪對自己輕輕一、點了點頭,便消失了,楚玉晗嘴角一笑,應時地驚呼一聲:“這……這是怎麼了?碧蓮,碧蓮這是怎麼了?”
碧蓮聞聲走了進來,一見到裏屋的樣子,她瞪大了眼睛,失聲道:“怎麼會這樣?”
燕如吟的靈位被人扔在了地上,供奉的桌上滿是香灰,灑滿一地,插著香的香爐也滾到了桌案的一角。碧蓮一下子跪在地上,急忙捧起了燕如吟的靈位,拿著手帕好好的擦了一番。楚玉晗反應也很快,趕忙將手中的蓮花放在一旁,幫碧蓮清理桌上亂灑的香灰,一邊擦還一邊問:“碧蓮,這是怎麼回事?”
碧蓮的聲音發著顫,連握著手帕的手也是顫抖的:“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外麵還有一位婢女聽著聲音便要進來,楚玉晗眼神一變,趕緊過去關上了內屋的門,沉聲道:“這裏沒事,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
碧蓮一愣,不知楚玉晗為何這樣:“玉晗小姐,你?”
楚玉晗扶起碧蓮,將燕如吟的靈位重新放在了桌案上,拜了三拜,回頭看著碧蓮,目光冷凝,問碧蓮:“碧蓮,我不明白,燕姐姐待你這樣好,你為何要擾亂他的靈位,弄壞她的香?”
“我?”碧蓮大吃一驚,驚惶搖頭:“我沒有,玉晗小姐,怎麼可能是我呢?”
“這明顯是人為的啊,除了你,還能有誰?”
碧蓮欲哭無淚,隻道:“玉晗小姐,你怎能懷疑我?打落靈位和香灰是對王妃最大的褻瀆和不敬啊,是要讓她靈魂無安啊,王妃待我親如姐妹,我,我怎麼可能會做這樣的是呢?再者,今日上午,我一直在打理院中的花草,根本沒有時間進內屋啊。”
“不是你,難道是另一位看管西苑的婢女麼?”燕如吟死後西苑便再沒有人住,所以隻剩下兩個人打掃這個院落。楚玉晗搖頭道:“燕姐姐的內屋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人清理,不會是她。那會是誰呢?碧蓮你想想,今天早上有什麼人來過沒有?”
“來的人?”碧蓮想了想,道:“除了王爺還有墨香,便沒有人來過了。不會,王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墨香!墨香也不會啊。”
“你是說,隻有姐夫和墨香來過?”楚玉晗一愣,問道:“怎麼她們來上香的時候你不在嗎?”
“我在院子裏整理,王爺要給王妃上香,我怎麼敢去打擾?王爺走後,墨香也來了,她是代表王妃來送一些東西的。讓我不用太過關照,她自己將東西送進來便好了,她走後,我還沒來得及進屋打掃,玉晗小姐你就來了。我真的沒有進過屋子裏,這不是我做的啊!”
碧蓮大哭了起來,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落,她跪在地上,一手一手地趕著地上的香灰,哭泣道:“怎麼會這樣?是誰這麼討厭王妃,連她的靈位都要打落。”
看碧蓮哭的這麼傷心,楚玉晗隻好蹲下來安慰道:“或許是我太小題大做了,不會有人這麼做的,不可能是姐夫的,可能……可能是被風吹倒的呢。碧蓮,你不要哭了。”
“不!”碧蓮猛地抬高了聲音,道:“不是風,一定是有人這樣做的。不是王爺的話,那,那就隻有墨香了!對,是墨香,隻有墨香了!”碧蓮一下子站了起來,眼裏燃起憤怒的烈火,就要衝出門去:“我要去問問她,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碧蓮,你瘋了!”楚玉晗一把抱住碧蓮,不讓她衝出門去,低聲喝止她:“墨香的主人是婉姐姐,你去找墨香,你不要命了嗎?!”
“王妃?正王妃!”碧蓮一聽,整個人的力氣就像被抽離了一般,乖乖地停了下來,回頭,呆呆地看著楚玉晗,道:“正王妃?”
楚玉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看著碧蓮道:“我剛剛把門關上不讓人進來,就是怕這事情被外人知道了。燕姐姐的靈位被人擾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傳了出去,姐夫一定會追究的,到時候不管怎麼說肯定要有人會受罰。查不出人來還好,最多你被責罰一番,如果真要去查,要去查誰?是去查姐夫?還是查墨香?查姐夫,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要是查墨香的話……查墨香不就是查婉姐姐!你是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