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墨香不就是查婉姐姐!你是不是瘋了?”楚玉晗壓低聲音,喝問碧蓮
“我……我……”一連說了兩個“我”,碧蓮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靜默了片刻,還是不甘心,咬緊牙關,硬聲道:“就算是被罰,我也要為王妃討回公道!王妃不能受這樣的侮辱!不能!我一定要去問墨香,問問她到底是不是她。”
楚玉晗神色一動,手上卻是死命拉住碧蓮,道:“你問,你問什麼問!如果真的是墨香做的,她會承認麼?你又是親眼看到了嗎?再說不一定是墨香啊,她和燕姐姐有什麼仇什麼怨,要這樣褻瀆燕姐姐的靈位?你這樣去找她,不就意味著是婉姐姐指使墨香的嗎?婉姐姐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一步一步地,楚玉晗引著碧蓮走到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碧蓮停住了,呢喃了一句:“王妃?王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像是陡然想明白了一樣,恨聲道:“王妃恨小姐啊,小世子死了,王妃肯定恨死小姐了啊。然後……然後今天王爺又來看小姐,王妃肯定生氣了啊,所以,所以她就讓墨香來損壞小姐的靈位,對!一定是這樣,就是這樣的。”
楚玉晗低聲喝罵:“碧蓮,你說什麼混帳話!婉姐姐怎麼會是那樣善妒之人?”
碧蓮哪裏肯饒,她道:“王妃怎麼不是善妒之人?說不是善妒之人 ,他何苦日日霸占著王爺,連一分也不肯分給小姐?她本就生性無恥,連自己的行為也不檢點,竟然還與靖淵王有私情,更是背著王爺與靖淵王在蘅承私會,這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做豫昭王妃!小姐,小姐就是錯看了人,錯信了她!”
很好,碧蓮,你就這麼認為下去,不要改變你的想法。碧蓮的狀態讓楚玉晗興奮不已,但她仍道:“碧蓮,你不要再胡說了,這話要是傳出去,你還想不想活了?就算是婉姐姐讓墨香做了這樣的事,你說出去會有人信麼?你不要給自己再找麻煩了,你若一意孤行,隻怕以後燕姐姐連一個靈位都不可能再留在府中了,你懂不懂!”
碧蓮頓時怔住,隻是淚眼看著楚玉晗。
楚玉晗撫了撫碧蓮的後背,柔聲道:“你聽我的話,婉姐姐不是這樣的人。今天,就隻是一陣風吹得太大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知道麼?你不要對任何人說,清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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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楚玉晗安置好了碧蓮從西苑出來,已是下午時分。
舒雪早早地就在西苑門口等著楚玉晗,輕輕拍了兩下手迎了上去:“楚玉晗啊楚玉晗,你可真是厲害,這麼三言兩語就能把碧蓮這個丫頭說的這麼恨你姐姐,怪不得當初能逼得燕如吟自殺謝罪了。”
楚玉晗心中隻覺一陣惡寒,但麵上尤自笑道:“比不得舒姑娘你,這麼個小小的計策就能有這麼大的效果。”楚玉晗回頭看了一下那滿院碧草紅花的寧靜小院,搖頭笑道:“這個碧蓮,心眼也實在是太實誠了,但凡她要多長一個心眼兒,我們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成事呢?對了,你那邊書信準備的怎麼樣了?”
舒雪點點頭:“差不多了,我們那邊有不少偽造書信的高手,從你這邊拿到的尹清淺手寫的藥房,那邊的確能按照她的筆跡偽造一封給秦婉詞的,隻不過,你敢肯定,這封信能夠讓秦婉詞相信,畢竟我們並不清楚在秦婉詞和靖淵王的關係裏,她究竟擔任了一個什麼樣的較色啊。”
“不然呢?”楚玉晗反問:“婉姐姐自小和姐夫還有豫昭王一起長大,他們的說話方式,婉姐姐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隻能從尹清淺那邊入手,按照碧蓮給我們透露的消息,尹清淺是知道婉姐姐和靖淵王之間的事情的,而且,我看得出,尹清淺很喜歡靖淵王。”說到這,楚玉晗有些埋怨自己:“我就說,三年前,在昌黎城的那場刺殺,為什麼靖淵王拚了命的也要救婉姐姐,當時我還以為是因為他們自小的情誼,現在才知道,靖淵王竟是愛慕著婉姐姐。這樣的感情,尹清淺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而且,尹清淺和婉姐姐交集不是很深,語氣稍微有那麼一些不同,婉姐姐是發現不了的。”
舒雪點點頭,道:“那就好了,這兩天,我們就著手開始辦這件事情吧。正好乘著碧蓮這一腦子的怒火,能讓她毫無顧忌的為我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