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羽說:“也許吧?昨晚那個獅子還是很厲害的,沒有你我想肯定不能夠打敗他。我覺得這件事情比較蹊蹺,你不是說過麼?他今晚來這裏就是為你你的真元,不可能會一下子召集這麼多的人來這裏的,如果他們不是有什麼陰謀,那麼他就一定是想要你死。”忘情不會告訴他真想,淡淡說了一句:“也許是我這個老不死的在這裏占了人家地盤,看不入眼了吧?”李在羽沒有留意到忘情說這些話時候已經有了很微妙的變化。李在羽握著手中的劍茫然看著前方,說:“可是我感覺不是這樣的,而且,我感覺好像認識你!”
忘情有些愕然,說:“嗬嗬,你怎麼可能認識我呢?我在這裏已經有一千年之久了。”李在羽說:“說不定我們那一世就認識呢?”
說著就自己走到河邊,看著河裏,說:“獅子的屍體呢?怎麼不見了?”忘情本來還以為李在羽認出了自己,有些擔心,這時候聽他這麼說就放心了,說:“我把他和紅衣葬在了一起,你應該知道,他還是小獅子的時候我就收留過他,在他身上我有感情。”李在羽說:“你這樣做神仙,太過於善良,你可知天庭之上你完全沒有人性也沒有善良可言的。”忘情低聲說:“我知道。”聲音小得如同蚊蚋。
“這一隻獅子也算是重情重義,寧可做一個妖也不願意修仙,嗬嗬,可不知道他心裏是怎樣想的。在這之前,我以為在野獸之間,隻有生存法則,沒有情感,現在我感覺自己完全錯了。”忘情說:“也是吧,要不然他為何不丟下那個可憐的紅衣一個人走,非要在這裏和你一番死鬥。”李在羽忽然明白了剛才那種不對勁兒,說:“我記得我作業已經死去了,兩個準勾人魂魄的牛頭馬麵都已經來到我麵前要將我帶走,為何我現在卻還活著?你說是我身子骨好,可是我不相信。”忘情尾隨在李在羽身後,說:“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自然是你身子骨好啊。”說罷,李在羽輕輕一躍,居然依稀子就躍到了桃樹上,他說:“怎麼我昨夜受了那樣的傷,居然能夠躍上桃樹枝頭。”忘情笑著,很開心,完全就是一千年前,那個懂得一些仙術的男孩子在她麵前賣弄,一下子越到樹梢一樣。李在羽看著有些發呆的忘情,恍然間有些癡迷,說:“你也上來吧,神仙對於這種事情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忘情卻沉默了,她這個時候就是連這棵矮小的桃樹也上不去的,就說:“這麼好的日出,還是你自己一個人欣賞吧。”李在羽聽完這句話後卻翻身跳了下來,說:“一個人賞日,太過於寂寞。”他一把摟住忘情又跳到了樹上,他還是感覺很奇怪,這時候盡管身邊還有一個人,可是完全不菲半點力氣。
“怡然,我摘天上的星星給你好麼?”少年說完,一個飛身躍上了星空,指著天上的星辰,說:“你喜歡哪一顆,我摘給你。”少女那般天真,說:“你還是把月亮摘給我吧。”那個少年有些難為,說:“摘月亮我的法術還不夠,不過我一定會把月亮摘給你的。”
這個少年這樣一個漫不經心的承諾,居然在十八年後實現了,那時候少女還沒有出嫁,她說她要等著那個少年給她把月亮摘來。她依然還記得那一天晚上,少年興衝衝跑到她的麵前,說:“我把月亮摘給你。”此時的少年已經有了鬢角,一副成年男子的裝束,看到昔日的少女,已經成為一個婷婷玉女,他有些癡了,說:“我已經能把月亮摘下來了。”少女天真地看著他說:“好啊,你把月亮摘給我以後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少年回身,消失在星夜裏麵,她隻能看到那個月亮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能看到月亮上的玉樹,看得到月亮上得嫦娥,以及那個還在砍樹的吳剛,少女激動得哭了,這個少年居然真的能把月亮摘下來。她多想和這個少年一樣自由而無拘束地在天空飛翔。然而當她看到臉上有些愕然的嫦娥的時候,幾個麵目凶惡的天神帶走少年的時候她的心沉了下去。少年被天神用鐵鎖鏈鎖了起來,從此再也沒有消息。等了五百年,她終於有了仙術,才明白那一場事件的性質。
少年被鎖在天牢,每日用天火焚燒,嘴裏依舊執著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怡然。”受盡了折磨的少年終於在天火中化成飛灰再也沒有回來過。少女依舊等待,等待著和少年說那一句:“我想過了,我要嫁給你。”然而這一等,居然就等了一千年,一千年的輪回,她看盡了世間萬物,看淡了人情世故,她不在為那些失去了心愛之人的少女們感到悲傷。
然而眼前的這一切,像極了一千年前的那個時候,她真的很想跑上去對李在羽說:“我就是怡然,你還記得我麼?”她沒有那麼做,眼神空洞地看著遠處的日出,當日光照亮了世間的每一角落的時候,他看到李在羽的臉上居然是那種很單純地笑,完全不知道當他把月亮拖向人間的時候海上已經發生了驚天的海嘯,無數人在海嘯中死去。
忘情淡淡說了一句:“這裏的日出真是好美啊,怎麼以前我自己沒有留意到。”李在羽看著眼前的忘情,說:“總有一天,我會把太陽摘來給你。”這一句誓言,讓忘情驚恐驀然,說:“千萬不可,千萬不可。”李在羽看著這個仙子的反應,說:“怎麼了?你怎麼了?”忘情怡然如同中了魔咒一樣說著:“不可以,不可以……”然後整個人都從樹上落了下來,摔昏了過去。
李在羽看著紫色的太陽,說:“究竟怎麼回事啊?”他躍下了樹梢,說:“難道我說錯了什麼麼?“他在一邊守護著忘情,卻聽見忘情的嘴裏喃喃說著:“羽,不可,不可。”
此中謫仙人。手可摘星辰。
李在羽守在忘情身邊,卻劍天地間風雲變色,不知為何,他聚能更夠感知到這是忘情千年大劫的到來,他看看昏睡中的忘情,說:“你的大劫已經來了你怎麼還在睡呢?”無間的風雲紛紜杳至,沒有人能知道在這裏是不是還有什麼妖怪早了天譴即將要從整個人的世界消失。
忘情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李在羽,說:“我的大劫要來了,也許我過不了這一劫,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說。”李在羽說:“那麼你就盡管說。”忘情說:“我本來不叫忘情的,我叫怡然。”兩個字眼如同是驚雷一下子劈開了李在羽的腦袋,他怔怔地說:“你就是怡然?一千年前的怡然。”忘情微微點頭,說:“隻要你記住了就好,這一次我無論如何過不了天劫,你一定要把我帶在身邊。”李在羽忽然間變得異常激動,說:“怡然,上一世我還沒有來的一和你告別就被可惡的天庭帶走,這一世我不會讓天庭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怡然麵色蒼白,說:“上一世是我們太過於幼稚模你把月亮摘下來的時候,無數的生靈都早塗炭,我們兩個人是罪人,如果真的是這種結局,我也希望你不要離開我,好麼?”
連個被丟棄在人世間的人這一會才感受到相聚的喜悅,難道又是一次生死的離別麼?李在羽說:“你一定能過天劫的,一定能的。”怡然也看著李在羽說:“是的,我一定能,能夠度過天劫,我修煉了一千年呢。”李在羽不知道,自從怡然選擇將那一顆真元交給他的時候,自身的功力不過就是修煉了一百年的小妖而已,更別說什麼千年大劫了,怡然不禁哭了起來,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而外麵卻是已經漸漸開始凝聚的風雲,從中發出暗紅的血色,那可是沒有人能夠超越的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