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雨來得沒用先兆,或者說晴就晴,說雨就雨,上一秒還是陽光普照,下一秒就大雨瓢潑,甚至能發現同一片草原的天空會被分成兩塊。一邊瓢潑,另一邊卻仍舊晴空萬裏,不容人多想一秒變化極快。
已經不再去記已經有天了,反正是不止三五日吧?不過這樣的天氣卻是自來到這裏第一次遇到。被夾雜著轟隆隆的閃電的黑色雲層所籠罩的牙帳,一種異樣的壓迫感緊緊包圍。那種氣勢甚至是在戰場上也無法體會到的,仿佛要將天空下的所有生靈都吞噬掉。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朦朦朧朧地似的眼裏的草原變得另有一番景色。雙臂抱胸依靠在門上,屋簷上的雨水像一層厚厚的水簾‘嘩啦啦’地傾瀉而下,落下的水濺在皮靴上又化成了水珠滾落下來散在地上,與地上的水彙成了一道水流淌下石階滲進土裏。
‘咕嚕’的一聲,什麼滾落在地即使磅礴大雨也未能完全掩蓋掉它與地麵接觸的聲響。
目光從還在地上打轉的銀杯移向一旁正要蹲下伸手去撿它的紅衣少女。少女似乎感覺到我的視線,停住伸去的手朝我看來。
一臉懊惱的紅衣少女與我的視線對上後隨即就愣了愣,馬上雙頰泛紅,尷尬地咬了咬下唇,垂下眼瞼繼續向已經老老實實橫在地上的銀杯伸出將其拾起,隻是動作顯得有些僵硬罷了。
“我……”少女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又沒有說下去,長了張被要得紅潤地雙唇又迅速的閉上,很是幹脆的站了起來走回軟墊前坐下。
少女將銀杯放回矮桌,瞪了兩眼又突然抬起一顆憤憤的惡狠狠地瞪向對麵一直趴在桌上很久的男人。男人好像是從下雨開始就一直這樣趴著,盯著外麵雨水的側臉顯得極度的無聊。呆滯、無神的雙眼半睜,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真的渾噩到沒有察覺對麵強烈的視線還是故意的忽視,反正是在少女惡狠狠地怒視下無任何反應。
“你……”男人的態度似乎激怒了少女,氣急的少女最終忍不住跳了起來,纖細的手顫抖地指向對麵的男人。
“唔?”男人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斜眼瞟向手指向他的少女,一副茫然地看向生氣的少女。
“你、你……”少女似乎更加生氣了,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漲紅著一張小臉瞪著男人。
“咦?”男人趴在桌上的臉抬了抬,歪著頭納悶地盯著少女看。
“你怎麼還不不走!”少女抖著指向男人的手大聲叫道。
“啊……”男人終於肯從一直趴著的桌麵上直起,詫異的盯著少女,說道:“你不也沒走嗎?”
“你……”少女想是咬著了自己的舌頭,說話打了個結,大口吸了口氣,生氣的喊道:“我是公主,想在哪裏就在哪裏!”
“哦……”男人長長地拉長了語氣,學著少女的口氣跟著說道:“這裏是他的房間,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說完朝我看過來。
“你…無恥!”少女紅著臉大罵道。
“唉!?”男人大吃一驚,愣愣地望著對麵的少女,好像不明白人家為什麼要罵他‘無恥’似的。
“為…什麼?”愣了半天的男人突然傻傻地冒出一句。
看了眼有些傻傻的男人,又看向顯然被氣得氣結的少女,見她臉紅得都差不多和她身上的衣服溶合了,有些同情她起來。心想,難道驁義這家夥隻對成熟的女人才會憐香惜玉嗎?看來這位突厥汗王的小女兒是第一次碰到敢如此對她這般態度的男人吧?隻是就算驁義對小女孩不感興趣也沒必要故意去激怒阿史那婀娜吧!
“他、他、他…是男人!”阿史那婀娜抖著手指向我,眼睛卻始終憤憤地瞪著驁義。
心裏有些覺得好笑,卻一臉漠然地看著互相較真的二人,就像是不過在觀看一幕與自己無關的鬧劇。
“沒錯啊!怎麼啦?”驁義眨了眨烏亮的眼眸,納悶地問道。
“你、你…是男人!”早已站起來的阿史那婀娜跺著腳,羞紅著臉喊道。
“唔…沒錯!”驁義愣愣地點了點頭,斬釘截鐵地回道。
他絕對是故意的!差點忍不住將笑意露出,表情雖然一臉的漠然,眼神卻像化開的冰瞟向驁義。
“你不能喜歡他!”阿史那婀娜快幾乎是哭腔的喊出來。
“呃!?”驁義又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盯著被他氣得直跺腳的阿史那婀娜,動了動性感的薄唇,一道好看地弧度勾起,一字一句地說道:“原來你喜歡他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