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芳回到辦公室,黃祺月瞟她一眼,問她:“天氣預報有雨,外麵已經下了嗎?”
\t錢芳沉著鎮靜,壓製住內心的激蕩,一臉正色地回答:“我看外麵的天氣挺好,秋高氣爽,沒出太陽而已,應該不會有雨。”
\t外出辦事的鄭軍衝進辦公室,頭上滴著水珠,嘴裏直嚷嚷:“早知該聽我老婆的話,她說今天有雨,叫我帶上傘,我嫌麻煩,偏不聽,正給我趕上了,她這不是成心咒我麼!我們銀行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停車場離得遠,而且還是室外,害得我一身狼狽。”
\t年輕的同事羅祥笑說:“你怎麼像下雨天的狗一樣,一抖狗毛,如天女散花。你看把水撒了一地,桌子上、椅子上、地上全是,還飛濺在我臉上,這裏你自己打掃啊!”
\t鄭軍沒好氣地說:“你個沒大沒小的,我叫你打掃,你還敢不打掃?”
\t羅祥剛才說話冒犯,忙遞過幹毛巾,彌補自己的嘴欠,說:“我家的狗,真是這個樣子,多可愛!你先拿毛巾把頭發絞幹,地上我來收拾!”
\t黃祺月發現錢芳也咧嘴在笑,完全融入工作環境,十分開心。
\t上午錢芳請假去辦手續,看來事情順利,黃祺月替她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總教人擔心。下班時,錢芳留到最後,叫住黃祺月,問他關於陳律師的費用,黃祺月知道她手頭緊張,說:“這次也沒有訴訟代理,陳律師說就不用收費了,他是我媽公司的法律代表,順便跑一趟腿,也不好意思收你錢,就算了。”
\t錢芳覺得欠了很大人情,不知怎麼還。黃祺月看出她的不安,便說:“以後我有事麻煩你,你能爽快地幫我,就算是報酬了。”
\t錢芳一口答應,光潔的臉瑩白透亮,眼睛裏也神采奕奕。
\t黃祺月見她答應得太過爽快,又說:“你還不知道我要你幫什麼忙,這麼痛快就答應,不會反悔麼?都說在銀行工作久了,一般都變得小心翼翼,你怎麼還這般大意?萬一我是讓你以權謀私,從銀行裏移用公款或從金庫裏搶錢呢?”
\t錢芳沒料到他會鋪下危險的圈套,硬撐著麵子說:“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隻要帶我分,我也正打算幹一把大的呢!”她打賭黃祺月不是那樣的人,用話擠兌他。
\t黃祺月卻覺得錢芳眼光不好,偏光,看東西歪,本來就沒準頭,“你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啊。”
\t“會長得,隨著年齡!”錢芳趕緊下班,陶圓圓要來替她慶祝。替她擔心的隻有陶圓圓,上午和萬漢輝一分開,陶圓圓就打電話問她辦事是否順利,本來陶圓圓還準備陪著錢芳去民政局,錢芳不想節外生枝,隻想讓事情平淡地結束。
\t黃祺月望著錢芳的背影,依然單薄,卻顯得精力旺盛,充滿幹勁。“外麵下大雨,要不要我開車順路送你一程?”
\t錢芳搖了搖手中的雨傘,說聲再見!
\t晚上陶圓圓冒大雨還是來了,說:“我晚上恐怕回不去了,這大雨估計要下三天三夜!”給她們母女帶了許多食物,摟著小芮親臉,關懷備至。
\t陶圓圓沒再提離婚的事,娘三個氣氛溫馨,還興致勃勃地同錢芳商量,怎麼過十一假期,建議錢芳帶著小芮去外地散心,她帶兒子一起去。錢芳說:“我沒什麼閑心可散,再說我要省錢,帶小芮到太湖邊上轉一轉,她就該滿足了。”小芮讚同。
\t“你這個小氣鬼,自己姓錢,天天在銀行數錢還不夠,回家來還這麼會算計,我替你出錢,還不行嗎?”錢芳還是搖頭,陶圓圓說:“你不出去,我也掃興不想出去玩,聽說今年國慶節黿頭渚附近的公園裏有菊花展,我們一起去看啊!”
\t錢芳答應,有知心朋友就是好。錢芳說自己都快要愛上陶圓圓了,如果再有愛情,錢芳希望對象是陶圓圓,想和陶圓圓這樣令人舒服又富有熱情的人在一起,生活該多美好!
\t小芮表示:“我也喜歡幹媽,想和幹媽每天生活在一起!”孩子的愛惡總是發自真心。
\t陶圓圓揪著小芮的臉蛋兒,說:“乖,不許叫幹媽,想和我生活在一起就搬去我家住啊!”
\t陶圓圓轉臉又打錢芳一下,說:“要死,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我喜歡帥哥,就算七老八十了,我還是喜歡又嫩又爽口的帥哥,這種標準不變!”
\t“你就老不正經吧!”錢芳心情不錯。想到黃祺月是又嫩又爽口的帥哥,可惜是同性戀,便有些同情他,都說長得好看的男人成為基佬的機率更高,替他媽覺得窩心。錢芳很感激黃祺月,希望他能一切完美。感歎說:“牆推倒了,可是砌牆的朋友越來越多,生活有奔頭!”
\t陶圓圓說:“我也覺得有奔頭,我最羨慕王菲,不止因為她有天後的身價,而是她靠才華而最終活成任意妄為的人,不受拘束,隨心所欲。”
\t錢芳說:“你是羨慕她泡了小十一歲的帥哥吧?最後還不是千裏搭涼棚,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分分合合,我覺得沒意思。”
\t陶圓圓保有一份少女情懷,活得很務實,卻渴望浪漫的愛情:“我有一種預感,王菲和謝霆鋒還會複合。”
\t錢芳預感陶圓圓會提到林振,當小芮的麵不會直接說名字,錢芳笑著打斷:“別把口水流到桌子上,一會該吃不下飯了。你別急,等你兒子十一歲,你可以泡你兒子——一個十一歲的帥哥。”
\t“我兒子永遠不可能比我小十一歲。”陶圓圓的眼睛賊亮。
\t錢芳老實說:“這倒也是!”兩人相視大笑,小芮也開心地笑。
\t葉靜第二天晚上才打電話過來,非要親自來錢芳的家,向錢芳表達離婚慰問。錢芳推辭說太晚,改天見麵,也不願意告訴葉靜自己的住址。
\t葉靜最後強調:“以後咱們就不是妯娌關係了,成了單純的好朋友,有什麼事你就不必避著我,我知道你有什麼事都是找圓圓商量,以後我和圓圓是一樣的純粹朋友,有事情不告訴我,我會生氣哦。朋友就要有難同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