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他反問。
她有些不寒而栗,但實在醉得難受,沒有更多的時間去糾結他的審問,索性一口認錯,“…我錯了。我很困,想再睡一下。”說著,她再度躺回到床上,頭一碰枕頭,眼皮就自然而然地垂下去。
“知道錯了就好。"禦聖爵這一次卻沒有追究太多。
看葉萊繼續安靜地睡著,他薄唇微微開啟,卻沒有吐出其他的字。猶豫著,隻是凝神地注視著她。是有多久沒能這麼仔細地看看她了呢?
看了許久,意識到天色有些晚了,他坐到了床畔,輕聲開口,“葉萊,去洗澡吧。”
葉萊隱隱地聽著耳畔的聲音,醉意讓思路狹窄得可憐,她有些不大相信,他居然就這麼輕易就不去追究了。
努力睜大眼睛,她想看清楚,到底是不是禦聖爵在和她說話。按照他最近的表現,他是不應該對她這麼高抬貴手的。隻是,睜了睜眼,又覺得似乎睜不開一樣。最終,還是閉著,佯裝還是撐不住睡去了。
“睡衣讓我換,是想澡也讓我幫你洗?”禦聖爵問著,刻意地閃著毫無感情的目光。順手,他一把將葉萊扯到懷裏。她從躺著的姿勢,變成了被環抱在懷裏。
葉萊仍然隻是讓他隨意地抱著。
他將她的臉龐貼到自己的胸口,閉上眼眸,微皺著眉頭,感受著懷裏那份的柔軟。
他知道,這個醉意深重的小女人,已經根本是處於一種非正常的狀態,剛剛強撐著回了幾句話,最後也還是隻能隨著自己的力氣,順從地趴在自己的懷裏。
葉萊恍然之間,感受著緊緊的擁抱,知道應該是禦聖爵的,便條件反射地去推。但用了用力,卻根本推不開。頭昏腦脹之中,隻能老實地呆在寬厚的擁抱裏,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著,“放開我...”
禦聖爵固執地環著她,不肯鬆開。
在隻有兩個人的空間裏,在她醉到沒有什麼明確意識的情況下,他才終於可以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葉葉,如果能永遠這麼抱著你,什麼都不想,”禦聖爵的眸底閃著些許的深色,“什麼都忘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怎麼樣?”
葉萊朦朧之中,聽著耳畔的聲音,低低的,熟悉的,猶如做夢一般。忽然,感受著從禦聖爵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無比害怕失去一半的感覺。她的眼眶漸漸充盈起陣陣霧氣,抬眸,她看向禦聖爵,努力擺了擺頭,帶著苦澀的淺笑,“禦聖爵,你...愛我嗎?”
禦聖爵凝視著眼前淚光盈盈的葉萊,往日裏烏黑的眼眸,此刻氤氳著一些朦朧。他確認她醉得迷糊了,說的應該也是酒後的糊塗話,才低喃,“...嗯。”
“...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是葉萊。”
“嗬嗬,對,我是葉萊...你,是禦聖爵...”葉萊被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慫恿著,忽然伸手,俏皮地用手捏著那張無比精致的臉龐。這次,她想“醉”得更深一些。這張百看不厭的臉,她鬥膽,不計後果,也要在這個時候去摸一摸。
口口聲聲的,毫無意識地,說著幾乎要戳到禦聖爵心口的事實。
沒錯,就因為她是葉萊,而他是禦聖爵,所以,才會有幾天前的殘忍。但他此刻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麵了,抱著葉萊,他絲毫不願意鬆開。
任憑她撒嬌耍賴,他也毫不躲閃,隻是靜靜地看懷裏的她。也唯有她在醉意中,他才能這麼清晰地將自己的一麵袒露在她麵前。
葉萊還在重複著兩個人的名字,聽著,他再度皺了下眉頭,堅毅的薄唇微微觸動了一瞬,卻始終沒有吐出任何字,神情也再度恢複平靜的狀態。
“走,去洗澡。”倏然,他抱起她,朝浴室走去。輕緩地為她褪去衣服,慢慢地浸泡在他一早泡好的溫水裏。
驟然浸入水裏的葉萊,霎時間想要掙紮,然而,下意識地,抓到了禦聖爵的手臂,才舒心地再度放鬆下來。
“別害怕,是我。” 禦聖爵伸出手指,沾了溫熱的水,將指腹撫在葉萊的臉上,柔和地擦拭著。看到她靜靜地,似乎睡著了一樣,他心裏的緊繃也才漸漸地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