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口說說,想說的就說,想管就管,想不管就放手不管!
說著,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再低下頭,葉萊已經兩眼淚水滂沱。她不肯哭出聲來,隻是按捺著,抿著嘴唇,任憑苦澀的酒味充斥在唇齒之間。
“莫…莫向岩,你…別刺激葉萊。...她肯定,最近肯定...心情不好!”秦雨晴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心情不好?——為什麼?”此刻,飯桌上正常的也隻有莫向岩一個人了,他原本清澈的眼神變得森銳一些,“她遇到什麼事了?”
“她…她…”秦雨晴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嘴上更是含糊不清。
“小晴,我困了,要回家…”葉萊努力睜著眼皮,插嘴道。朦朧中,她記得,禦聖爵在找她,那麼,她是該回家了吧…
語罷,一頭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輕緩地睡了過去。
莫向岩靠在椅背上,把秦雨晴手裏的杯子也拿了過來,不許兩個女孩兒再喝一口。
看著桌上斜趴著的葉萊,她睡得很香,剛剛還流過眼淚的長睫毛還有些濕,這樣毫無防備的臉龐,帶著孩子氣的楚楚動人。
“我送你們回去。”莫向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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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地翻了一個身,葉萊感覺自己全身像被什麼困著一樣沉,主要,還是頭很沉。
朦朧中,周身還是很柔軟的,很暖洋洋的感覺。
“葉萊。”熟悉而沉冷的聲音,下意識的,心裏重重的壓迫感,她努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
恍然之間,一眼,便看到黑暗之中那張陰戾的臉龐,冰冷的雙眸正看著她。
“…哥?!”不安的感覺冒出來,像是臘月的冰潭,瞬間席卷了身體。
餘光注意到,自己是在家裏,心裏踏實了一下。但立即,剛剛放鬆的心又緊繃起來——記得,她還記得...是莫向岩把自己抱上床的!
睡過一下午的葉萊,算是醒過來了。盡管,殘餘的酒精還是讓她感覺不太舒服。
她遲疑地循視著一旁的門,想確定莫向岩送他回來是不是被他看到了。現在,這個家,如果不算李媽的話,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了。想到此,她的腸子都悔青了,自己喝什麼酒呢,瘋狂過後,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
撫了撫微微疼的頭,她的眼睛繼續掃視著周圍的情況。
“怎麼,你想找誰?”禦聖爵的語氣透著冷冽的氣息。他的冷酷與肅殺,讓她覺得更為害怕。
即使她是他的妹妹,現在,也儼然不知原因地成了他的什麼情人。而如果這個身份,自己還被其他男人送回家的話…
低頭,她注意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柔軟的睡衣,腰身上的帶子還係得完整。
然而,她實在是找不到到底是怎麼換上這件衣服的回憶了。下意識的,手抓緊,她低低地回了一句,“我同學送我回來的,小晴她…”
她是回來了,那秦雨晴呢?整個思路裏,隻有擔心她一個人。
“還敢說是秦雨晴?”禦聖爵忽然從座位上起身,猶如帶著犀利目光的獵豹走向獵物一樣,寒氣逼人地走到床畔,一手抓起她纖細的手腕,“看不出來,葉萊,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還會說謊了?”
當從李媽的口中知道是某個不知名的男人抱她回來的,他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肺腑,難以名狀的憋悶感。放下手頭所有的東西回來了,到家,才看到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的葉萊。
“我沒…”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後麵的話,硬生生地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嚇了回去。頭依然昏沉,這次的酒喝得實在有點多,對於禦聖爵的話,她更有些招架不住。自然而然地,她緊咬著嘴唇。
“別咬嘴唇!”禦聖爵忽然喝道,蹙上了眉心。每每看到她咬那片柔軟的唇,他感覺自己的唇都在生生的疼。
怔了一瞬,葉萊反應過來,才鬆了口,“我是和小晴在一起,隻是,好像是...接了回國的同學,我們就一起喝了一杯。…哥,你別誤會。”說著,撫了撫還昏沉的頭。
“誤會?”禦聖爵強勢地冷哼一聲,看到葉萊的動作,他皺著眉頭,遮掩著眼裏的隱憂,“你不記得,關於喝酒,我說過什麼?”
“我記得,”葉萊做了一個常常的深呼吸,盯著他狹長深邃的眼眸,“沒有你在的情況下,...不許喝酒。”